韩大山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看起来就是一个粗鄙汉子,实际上却心细如丝。他去新秦中草原找额哲的时候带了两百人去新秦中草原,在半途中的时候,他想起一件事,于是派人回沙背沟城寨,又拉了一队大约一百人的夜不收出来,守在君子津渡口附近一带,用来监视清军动向。
河套草原,黄河南岸。天降大雪后的河套草原,白茫茫的一片,黄河河面都已经结冰了。明军夜不收小队长许清亮身穿一身白色盔甲,披着白色披风,躲藏在雪地中。他不时拿起望远镜,远远的观察对岸动静。为了避免清军过河之后发现动静,这些夜不收的马匹都由专门的人看管,放在比较远的没有积雪的草原上,许清亮他们都携带了滑雪板。
黄河河面结冰,这就不利于察哈尔人躲过清军搜索,清军随时可以渡过结冰的黄河。原本能够渡河的渡口不多,现在河面结冰了,清军可以从任意一个地点渡河,这就增加了夜不收的监视难度。
看着冰封的河面,许清亮是恨不得自己能有孙悟空的本事,吹一口气能让冰封的黄河立即解冻,好像错了,应该是红孩儿才有这样的本事,一口三昧真火,河面冰层立即烧化。但要有这样的本事,还用得着那么费劲打仗干什么?直接烧光建奴不就好了?
“火?”想到这里,许清亮脑中有了一个想法。
河套草原往西,有一段气候干燥的草原,在那里看不到一片雪花。秋季的时候草都枯死了,放眼望去,一大片枯黄的草原。
“只要我们在西北上风位,然后放火,即可火烧草原,看这把火能烧死多少满鞑子。”许清亮心里暗暗道。
“小吴,你速速去向韩将军禀报,就说我已有破敌良策!若是发现敌军过河,我自会火速令人回报。”许清亮叫来了吴昊天。
吴昊天离去之后,许清亮继续带人在黄河南岸监视清军动向。
许清亮和夜不收们随时带着可以食用一个月的干粮,渴了就着雪啃一口干粮,困了就裹着棉大衣躺在背风处的雪窝子里睡一会。为了避免暴露自己,他们已经连续十多日没有生过火了,吃的是干冷坚硬的干粮,喝的是水是地面的积雪。监视的夜不收分成三班,平均四个时辰一班,昼夜监视黄河北岸。
三日后,许清亮刚刚睡着,就被一名兄弟叫醒:“长官,发现建奴了!是假奴!都是蒙古鞑子!在黄河对岸!”
许清亮惊醒过来,立即翻身起来,走到观察位置处,从轮班的兄弟手中接过千里镜,往对岸望去,只见黑压压的都是骑兵。从千里镜中可以发现,对面过来的都是八旗骑兵,他们头盔顶上带着一根长长的缨枪,身上披着棉甲。没有看到铁甲。若是仔细看,他们只有棉甲,没有配备铁甲,骑着的全部是矮小的蒙古马,很明显,那是蒙八旗。
皇太极称帝之后,无论是蒙八旗还是汉八旗,都配备了清一色的棉甲,但是蒙八旗和汉八旗的铠甲同满八旗的铠甲还是有区别的,有经验的夜不收一眼就能看出来,满八旗和汉八旗的铠甲没有那么坚固,穿在身上比较瘦弱,因为里面并没有配备多重铠甲,头上的头盔也不是铁制头盔,而是皮质头盔。
许清亮观察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满八旗骑兵,都是清一色的蒙八旗骑兵。
“是科尔沁鞑子,人数至少有两万多人到三万人之间。”许清亮默默数着敌人的数量,自言自语道。
“鞑子势大,看来他们要去对付察哈尔人了。”身边一名夜不收道。
“轻声点,鞑子准备渡河了。”许清亮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对岸的蒙八旗清兵在河岸边停了下来,几名清兵下了马,小心翼翼的走上冰面,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在冰面上捅几下,然后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前试探过去。
探路的清兵过了河,取出小旗,向对岸发出信号。
对岸又有蒙八旗清兵牵着马,手里拄着棍子,小心翼翼的牵着马走过冰面。
过了片刻,一批蒙八旗清兵过了河,在过河的时候,冰面上出现了几个冰窟窿,但因为他们早有准备,并未见到有人马掉进冰窟窿。
蒙八旗骑兵小心翼翼的渡河,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已有一千多人过了河。
“这过河速度太慢了吧?”骑在马上满珠习礼有些不满的说道,“按这样的速度过河,我们三万多人,到天黑才能全部过去。”
“王爷,”边上骑在马上的忽毕尔图道,“这里不是辽东,冰面怕不结实,还是小心一些,否则若是出现一个大裂缝,一批兄弟掉进去的话,身上穿着棉衣和棉甲,人就沉到水底去了。”
“言之有理,没必要让儿郎们白白做无谓的牺牲。”满珠习礼点了点头。
满八旗骑兵全部下马,牵着马过河,而且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分得较散,这样一来可以避免冰面承受的压力过大,二来可以避免万一出现了裂缝,一大群人掉进去的现象。
“队长,我们是否派人去报信?”一名夜不收压低了声音,在许清亮耳边轻声问道。
许清亮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轻声道:“暂时不必,他们这样的速度,今天晚上只能在岸边扎营了。我们等到天黑下来,再派人回去报信,那样我们就不会暴露自己。”
蒙八旗骑兵又过了五千人,此时一队斥候哨骑被放了出来,在周围巡逻放哨。
藏在雪堆里面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