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大营驻扎的位置是在城堡南面,正对着城堡唯一的城门处,金兵只关心城内马贼会不会从正面杀出来攻打自己,可是多尔济、索诺木等人都不知道,在城堡北面,却有一处根本无人知晓的暗门。
暗门设置十分巧妙,是一扇石头门,石头门还是藏着壕沟中。城内的人马出了石头门后就进入壕沟,可以沿着斜坡上到地面。
城堡内,一千三百余马贼秣马厉兵已经做好出击准备,对李老二来讲马匹不成问题,他有一千多匹战马,缺乏的只是盔甲。夜间袭击,以少胜多,采取的是冷热兵器并用的办法,除了携带一百多杆已经装填好弹药三眼铳外,还有三百名骑兵携带了火药罐,火油罐以绳索捆绑了,进攻的时候点燃了,就像流星锤一样挥动,以离心力飞出,可以用来大量杀伤敌人。
为了破开敌营大门,李老二采取了火牛拉车炸门的办法。城堡内有两头从察哈尔蒙古人那换来的牛,两头牛身上批了厚厚的棉被,可以避免被金兵箭矢射伤,牛尾部绑上以松脂桐油浸泡过的棉布,两头牛以两根横杆连在一起,中间一口装满火药的箱子,箱子的前部有长铁钉凸起。
李老二的队伍还携带了二十辆临时打造的小型配重式投石车,可以发射火药罐和火油罐,用来在金兵大营外向大营内抛射火油罐和火药罐,以火攻破营。
攻击的时间挑选在卯时,冬季这个时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人最犯困的时候。哨兵经过一夜的紧张值守,精神和体力已经疲惫到极限。眼见天色就要大亮,对方若是过来劫营,岂不是要暴露在光亮之中?所以这个时候哨兵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就容易放松。
一千三百马贼,其中一千人是骑兵,携带三眼铳、弯刀、虎牙刀、虎枪、骑矛等兵器,另外三百人是步卒,携带投石车、扛着木板和壕桥,携带火药箱、火药罐、火油罐。
大军从背对着金兵大营那一面的暗门出了城堡,进入壕沟之后,登上地面。
寅时三刻,李老二和一千骑兵人衔枚,马勒口,马蹄裹上棉布,借着夜幕的掩护,绕过城堡一圈,悄然出现在金军大营外。
张炜则带着三百步卒,带着两头火牛,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接近金军大营,一百五十名步卒在百步之外架起投石机,准备好火牛,另一百五十人在韩大山带领下,接近大营。
“准备发动!”李老二从张炜身边路过,手中马槊往前方金军大营一指。
张炜和步卒们点燃牛尾的棉布,又往牛屁股狠狠抽了一鞭子。两头牛吃痛,火在牛尾巴熊熊燃烧,发狂的牛撒开四蹄朝着金军大营的营门方向狂奔。
金兵大营外面不是有壕沟和吊桥吗?没关系,韩大山的一百五十名步卒已经抵达金军大营外围,几支羽箭射上塔楼,站在上面放哨的明军降卒正在打瞌睡,就被箭矢射穿咽喉,从塔楼上倒栽葱掉落下来。
被杀哨兵落地,发出的动静惊动了营内的蒙古人和明军降卒哨兵。
“敌袭!”靠在木墙边上的哨兵从半梦半醒状态惊醒过来,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
“轰”营门外面的木制吊桥被韩大山投出的火药罐炸得粉碎,化为一堆木板落在壕沟中。紧接着,十多名马贼上前,把壕桥和木板铺在壕沟上,之后便迅速离开。
与此同时,二十个火球带着呼啸声,从百步之外飞来,落入金军大营内,只听到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金军大营内的帐篷接二连三燃起熊熊烈火。
抬着火药箱的火牛冲过壕桥,火药箱前面的长钉扎入木制寨门上。
韩大山手里拿着一个点燃导火索的火药罐,像流星锤一样挥舞几下后奋力投去,刚好砸在火药箱上,他和将士们随即趴下。
“轰”只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木制寨门随即炸得粉碎。
紧接着又是几声剧烈的爆炸声,金军大营的几处木墙也被韩大山麾下的步卒以火药箱爆破炸开,之后一百多名步卒把壕桥和木板铺在壕沟上,铺出一条通道。
金兵放在外圈用来防御的拒马也被将士们炸成一地的碎木片,步卒们给后面的骑兵打开了一条进攻的通道。
“杀!”韩大山一声怒吼,挥舞着长柄大斧,第一个冲入金军大营。
几名刚刚从瞌睡状态中惊醒的蒙古兵和明军降卒冲上来,出现在被炸开的缺口处。
“死!”韩大山手中巨斧横向挥动,两名蒙古兵连人带长枪被劈成两截。后面紧跟的步卒呐喊着杀入敌营,手中的火药罐和火油罐噼里啪啦砸了出去,帐篷和草料堆顿时燃起熊熊烈火,不少来不及披上铠甲的蒙古人和明军降卒匆匆忙忙从帐篷内跑出,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就被韩大山和他的战友们全部砍翻。
李老二带着一千骑兵,犹如一股钢铁洪流,从炸开的缺口处涌入金军大营。
冲在最前面的三百骑兵像是挥舞着流星锤一样挥动点燃导火索的火药罐,转了几个圈之后便抛出火药罐。
“轰轰轰”大营内响起一连串爆炸声,一座座帐篷在冲天大火之中化为碎片,剧烈的爆炸声中夹杂着一阵惨叫声,残肢断体带着弥漫的血雾飞上天空。
“砰砰砰”冲在前面的一百骑兵纷纷点燃三眼铳,火舌喷吐,急匆匆跑出帐篷的蒙古兵和明军降卒无区别的被打成马蜂窝,身躯扭曲变形倒下。
营寨外面的爆炸声刚刚想起,多尔济和索诺木等人就已经从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