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张书恒立即带着一群锦衣卫冲入了大院内。“你们干什么?我们犯了什么罪?你们官兵怎么能乱抓人?”一名看起来快七十岁的老管家步履蹒跚的走出来,拉住了张书恒。
张书恒亮出玉质腰牌:“锦衣卫办案!请让开!”
那老头一看到上面写了“锦衣卫”三个大字的腰牌,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大喊起来:“鹰爪孙来了!鹰爪孙乱抓人了!”
张书恒迈开腿,想要强行往内中闯入,那老头子却不依不饶的紧紧抱住张书恒的腿,任凭边上两名锦衣卫来拖他,也不肯松手。也就在这个时候,可能是那两名锦衣卫用力过猛的缘故吧,老头子突然往后一倒,后脑勺重重撞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当即不省人事。
一名锦衣卫弯下腰来,伸出手指在老头子的人中上一探,说道:“已经没呼吸了。”
“杀人了!鹰爪孙杀人了!”府内的奴仆惊叫着四散逃窜。
有人想要逃出府门,却被锦衣卫拦住:“锦衣卫办案,任何人不得出门!”
张书恒大喊道:“锦衣卫奉旨前来捉拿附逆重犯,所有人不许出府!全部到大院中间集中!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所有的奴仆丫鬟哪里敢抵抗,纷纷听从锦衣卫的命令,到了大院中间集中,走到了锦衣卫给他们指定的地点,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
不过家中的男女大小主人都没有一个人出来,张书恒就下令进去抓人。
“诺!”三十多名锦衣卫立即冲入内院。
没过多长时间,就见到刚刚冲进去的锦衣卫押着男女老少大约七十余人走出了内院。
“这位家主可是叶憬舟?”张书恒看着被押出来的一名年约六十岁的老头问道。
那老头连忙回道:“正是老夫,你们锦衣卫为何私闯叶府,还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杀人?”
“哈哈哈!”张书恒大笑道:“叶憬舟,你犯下了附逆大罪,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们自然是要抄查你们叶府!”
“老夫从来就没附逆!”叶憬舟大着嗓门辩解道,“老夫连叛军是什么样子都没见到,你们凭什么乱抓人?”
“凭什么?凭老子是天子亲军!你到底有没有附逆,只要你合作接受我们的调查,若是没有附逆,我们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若是附逆了,我们也不会对你客气!”张书恒大吼道。
几十名锦衣卫在叶府内翻箱倒柜,抄查出五万多两银子,六千多两黄金,一大箱珠宝,还有地契、店契、借条、卖身契之类的财产。
“才五万多两银子,加上黄金和珠宝,全算起来也才十多万两啊,不多啊。”一名锦衣卫摇着头失望的长叹一声。
张书恒笑道:“这叶家,不过一个小小的乡贤,就有十多万两银子了。要是把这龙川整个县城的乡贤士绅全部抄查了,你们说,我们能抄查到多少银子了?”
“对对,都司英明,积少成多嘛。”那名锦衣卫眉开眼笑的附和道。
张书恒一扬手:“把叶府的人全部押去县衙大牢关押,等待东厂审讯!叶家的人犯了附逆之罪,家主当斩,其余的,男丁全部流放!女眷充入军营!府中奴仆丫鬟,若是没有犯下罪行的,可获自由身,从此不再为奴!”
锦衣卫把叶憬舟一家大小押出叶府,正准备往龙川方向押送的时候,村口的道路却被不计其数的百姓堵死了。
“放了叶先生!”
“叶先生德高望重,你们这些朝廷鹰犬有什么理由乱抓人?”
“鹰爪孙要带走叶先生,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乡亲们,和这些鹰爪孙拼了!”
混乱的吼叫声此起彼伏,堵住村口的老百姓情绪激昂的吼叫。
但张书恒那一双像是有透视眼的眼睛,早就从混乱的人群中看清楚了真相:上麻坑存哪里有那么多村民?很多老百姓估计都是当地士绅组织起来的百姓,来堵锦衣卫的。
皇权不下乡,在乡间,老百姓得到朝廷的消息,都是听士绅说的,士绅牢牢控制住了宣传权,他们说什么,老百姓就听什么,老百姓根本就不可能听到那些士绅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叶憬舟被锦衣卫抓了,其他村庄的乡贤士绅兔死狐悲,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制止这件事的话,那么下一步锦衣卫就会把魔爪对准他们,所以不管他们同叶憬舟有没有关系,今天都不能让锦衣卫带走叶憬舟。
李国栋也发现了,人群中喊得最凶的,都是一批读书人模样打扮的家伙,普通的老百姓,只是跟着他们应声附和。
“你去和张都司说一下,先把人群里面那几个书生抓了!”李国栋叫来张世文,在他耳边轻声交代几句。
两千余淮军拼命的维持秩序,外围人山人海,堵住了锦衣卫的去路。紧接着已经包围在外面的人群推搡着向前,最前面的都是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青壮,他们拥挤在防线外围,那些真正蛊惑闹事的读书人远远的躲在人群中间。李国栋放眼望去,只见人山人海根本看不到头。
“擒贼先擒王。”张世文对张书恒小声说道。
张书恒指了指拥挤的人群:“王都在中间,我们的人如果不杀出一条血路,根本过不去,怎么擒?”
“张都司,你忘记了主公教你的话了?”张世文压低了声音道。
“好,我试试,死马当成活马医。如果还是不行,那就只能麻烦你们军队杀人了。”张书恒轻轻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