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道长性情执拗,为人癫狂,因其入道却不拘道礼修法却不依法规而成为道门另类。其虽为人癫狂,却又是悟性非凡,当年紫玄真人就是在他的启迪下,遵从禅道双融的理念,才修成道法,成就道业。不过,这位真真道长本人对修法似乎是心不在焉,尽管道业已满,许多法术却稍修即纵,在他看来,修道不为法,法力再高,也不比与世无争来得消遥自在。
百里修找到真真师叔的时候,他正倒垂于梁上,闭目养神。见百里修来,一个空翻落地,说道:“臭小子,怎么是你!”百里修说:“师傅让我来请师叔前往清虚观,有事商议。”真真师叔道:“这个糟老头,这么长时间也不来问问我有没有斋饭吃有没有衣袍穿,怎么这会忽然想起我来了?”百里修忙说:“师傅一直都念叨师叔,只是近来一直忙于教徒授艺,所以没来探望。”真真师叔问:“教徒授艺?那老头终于开始教你道法了?”百里修点点头说:“正是。”真真师叔不无惋惜地说道:“瞧你这笨头笨脑的,学什么道法,不如跟师叔一道去云游四方,多么自在!”百里修尴尬地笑笑说:“师叔法力高深莫测,早已是道业有成,百里修岂敢与您相提并论。”真真师叔高兴地拍腿跳了跳,说:“师叔厉害吧?什么五雷正法,坐地神游,那都是我玩剩了的。当然,我的法术好像比起你师傅来还差那么一点点。”说着他用手掐着指头肚伸到百里修面前,“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百里修又笑笑说:“师叔的道业,连我师父也要敬您三分,这次请您前往,想必也是有道法之事与你探讨。”真真师叔高兴地说道:“这就对了嘛,我就说过别总不把我这师弟放在眼里,有些问题,还得请教我才是。走,我们这就上路,去你们清虚观住两日。”
百里修紧跟在真真师叔身后,一路上问这问那与他攀谈着。百里修问:“师叔可有修行速成之法?”真真师叔反问道:“那个老狐狸就没教你些偏门捷径?”百里修说:“没有,就只是让我静心打坐。”真真师叔又说道:“也难怪,正法正修,以你这悟性,一味旁门左道难免修成恶果。”百里修不甘心,又追着问:“听说知涯洞可助修法,真有此事吗?”真真师叔回头看着百里修说:“当然了,知涯洞通昆仑仙气,在那修行事半功倍,洞内有十八洞庭,只需每庭打坐一十八日好即可法力无边,尤其是外庭正中有一擎天玉龙石柱,若修练成法,再背倚石柱修行数日,便可得五雷之力,法力倍增,天下无敌啊。”说完,真真师叔又煞有介事地看着百里修,说:“不过你可不能去。”百里修问:“为什么?”真真师叔说:“以你这凡身,又呆头呆脑的,很容易走火入魔,修成魔性。”百里修紧接着问:“那与法力如何?”真真师叔回答:“与法力倒是无碍,不过作为道门弟子如果不小心修成魔法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所以,你千万去不得,记住,千万不能去!”百里修答应着,说:“我不会去,就是想去也进不去啊,师傅不知从哪弄来一块大石头挡在洞口,只留一缝隙容雌雄双鹰出入,别人都无法进入。”真真师叔说道:“那石头乃飞来峰顶的风动卵石,被师兄用法力取来挡在洞口,那卵石看似轻巧,风一吹就会摇晃不止,实则有万钧之重,就是九牛亦不可移。”百里修若有所悟,又问:“那就没办法移开了吗?”真真师叔脱口而出:“当然有,用你师傅的藜杖啊,只需轻轻一撬,那石头就会滚开。”说完,他又自知失言,骂道:“臭小子,你问这个干嘛,我可什么都没说,没说,什么都没说!”百里修嘴角露出一丝窃喜,说:“师叔没说,我也什么都没听见。”
二人到达清虚观时,紫玄真人已在殿外等候。真真道长看到师兄,不免又数落起来:“好你个老家伙,看你红光满面的,想来仙人做久了都忘了凡人的滋味了吧?”紫玄真人笑笑说:“师弟仙凡两届不拘俗礼,方为真正得道之人。”紫玄真人的这一句话不禁让真真师弟感到心满意足,说:“师兄请我来有何安排?”紫玄真人道:“不敢,师弟远道而来,旅途劳累,我且让百里修备些斋饭享用。”真真道长一听,忙摆手制止:“不行不行,我正在和了了和尚打赌呢,三月不食烟火,你想让我破戒啊?我要是输了可是得给那笨和尚挑一百担水呢!”紫玄真人一惊,问:“那要是你赢了呢?”真真道长兴奋地说:“要是我赢了就继续戒食三个月!”紫玄真人无奈地摇摇头,说:“那不如我们也打个赌吧。”真真道长奇怪地问:“赌什么?”紫玄真人说:“就赌你怀里的那半部奇书!”真真道长惊讶地捂住胸膛,说:“你要赌我的《奇门遁甲》?你不是也有半部吗?”紫玄真人说:“当年师傅把此书分成两半,交与你我,不仅因为此书深奥难懂,更因其精奇玄妙,能悟者定会未卜先知,洞悉天机,不可轻传于人。如今,凡界善恶纷争,纲常败纪,众生心神无主,是非迷乱,也是时候将它传授于世了。”真真道长便问:“世间可有悟通此书之人?”紫玄真人回答:“清虚观有弟子一人天资聪慧,定能悟通。”紫玄真人说这话的时候,百里修只当是师傅要将书传与自己,显出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真真道长瞅瞅紫玄真人,又瞅瞅百里修,大喊起来:“什么?你要把书传给这个蠢货?”紫玄真人摆摆手说:“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