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边关传来消息,敌寇两日连破两关,火烧我军粮草营,未等到支援便被敌寇以两万兵力团团围住,敌军为伤一兵一卒,却活捉了我军三万兵力,还在城关肆虐,随意屠杀□□,沈羽珩闻言险些气的在朝堂之上泣血,幸的崔公公在一旁护住了沈羽珩的经脉,最终沈羽珩决定亲征,拯救一方黎民百姓。
沈羽珩孤身一人来到宣鸾宫,轻手轻脚的坐在了床边,伸出修长的手抚上了女子恢复些许血色的脸颊,小小的动作似乎惊醒了女子,她的密长的睫毛在颤了颤,慢慢睁开了,黝黑的眼睛看向沈羽珩,展开病殃殃的笑。
见凤茶砚衣醒来了,沈羽珩有些惊喜,轻柔地说:“醒啦。”
凤茶砚衣微微点头:“嗯。”
沈羽珩温柔一笑,将薄被往上提了提,道:“我们的孩儿出生了,是个公主,眉眼更像你些...孩儿的名你想好了吗?我虽为王上,决定权在我手上,却更在乎你的想法。”
虽初为人母,甚至产子以来一直昏睡,还没见过模样,凤茶砚衣却能想象自家孩儿可人的样子,露出慈母一般的笑:“沈姝。”
沈羽珩闻言想了想,说:“姝之,美矣,又指姝好,美好之喻,果然是好名。”
凤茶砚衣从锦被里伸出纤细的玉手抚上了床沿边上的大手,说:“玉珩,你给她取个小名可好?”
沈羽珩点点头,没太多思考,便道:“既是衣儿十月怀胎,用命生来心肝,那便取你姓名中一字为小名...茶字了好?”
细细品味了一遍,欣然点头:“茶儿,甚好。”
凤茶砚衣反复念着“茶儿”二字,眉眼间慢慢的笑意,仿佛嘴角道出的不是名字,而是在品味甘美的珍味一般。
看着凤茶砚衣欢喜的样子,本不想去扰她的心绪的,可是相依的时辰不多了,还是开了口:“衣儿,我要走了。”
凤茶砚衣神情一滞,笑容凝固在脸上,回头看向那个深深蹙眉的男人,问:“走,是何意?”
沈羽珩大而有力的手握住裸露在外边的手,置于唇边:“边城连失两关,我需亲征以镇军心,将失去的城池夺回,让流离失所的黎民归家。”
凤茶砚衣鼻子微微一酸,问:“可危险?要去多久?”
沈羽珩轻轻叹了一口气,轻轻一吻握在手心里凤茶砚衣的指尖,以安慰眼前柔弱的女子,避开令她担忧的问题,回答道:“少则三月,多则半载。”
凤茶砚衣闻言心底一记抨击,多则半载?她也仅仅半载的时光与他厮守了,如今又要分离了?似是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了,可否不去?亦或是携她一同去?如今她拖着产子后虚弱的身子如何能与她并肩上战场,多半是拖累他罢了,又或是将他绑在这皇城之中,如何能这般自私,将这一国千万人置于不复之地?
凤茶砚衣只好压着心底的情绪,露出淡淡的笑着,眼眶却不自觉的红了,说:“去吧。”
沈羽珩看着凤茶砚衣的神情,有些心疼地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凤茶砚衣咬了咬嘴唇又问:“何时启辰?”
沈羽珩深深吸了一口气,答:“快了,午后便走。”
“...好,我等你回来。”
凤茶砚衣说完不再看向沈羽珩,转头闭上早已酸涩的美目,假寐去了。
一旁的沈羽珩知道凤茶砚衣在故意回避他,也不好再去扰她,只是将她的手轻轻放进被褥,深深看了一眼她柔软的发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到微弱的关门声之后,床上假寐的凤茶砚衣情绪终于瓦解,整个人缩成一团,无声的发泄着,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涌出。
轩窗外的院子像是被烤熟了一样,散发着热气,树梢上的蝉鸣不倦,惹得人异常乏味。不同院子里的灼热,屋内被冰块散发的冷气消去了大半的暑热。
凤茶砚衣半卧在榻上,逗弄了一会儿躺在小儿床上的沈茶儿,便让乳母抱回去喂奶了,一旁的侍女烟罗将补身子的汤药散了散热,端到凤茶砚衣面前。
“凰兮娘娘,奴已经药凉好了,请娘娘喝完。”
“...”
半晌,烟罗见凤茶砚衣不搭话,一脸无奈,自王上走后已有半月了,半月里娘娘不是发呆就是逗公主,再不然就是逗着公主发愣,像极了身在人心却飞了一般。
烟罗跪在地上还在想如何让凤茶砚衣从呆楞中走出,却被门外的声响惊了一下。
王后带着外庭大臣和内宫侍卫兵一大批的进了宣鸾宫,阵仗那叫一个大,吓的侍女手中的药碗直直砸像了地板,摔了个稀碎。
这时凤茶砚衣终于从走神中回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又了一眼一脸茫然的烟罗,却发现了烟罗身后仪仗甚大的王后,伸出手示意侍女扶她起来。
凤茶砚衣缓步来到正厅,对王后微微一福身,王后似乎并不吃这一套,一只手拍向檀木桌,提高了声音,说道:“凤茶砚衣你知罪?”
凤茶砚衣抬眸,看向那个一直作妖的王后,不急不缓的问:“又何罪?砚衣斗胆,自打进宫以来,王后大大小小不知往臣妾身上扣了多少罪了,不知这回又是何罪?”
“放肆,来人啊,把这个满嘴胡诌的妖女摁下去,让她跪好!”王后恼羞成怒,气得头上的凤簪不住的发颤,见两三个侍卫将凤茶砚衣一脚踹跪在地上后,才又说道:“王上亲征,朝堂无主,丞相暂代监国,几日前钦天监前来汇报,经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