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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寻接受了一整天的“轰炸”,股东开会把那事添油加醋地说。他不占理,也就只能被骂。一群老狐狸,揪着小辫子恨不得把这事上升到十恶不赦的层面。
江誉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新仇旧恨一起报,“上回你说海报的脚模换了,害公司白白损失五百万,那你这回呢?几百万没跑吧?”
邵寻没理会他,朝律师问道,“怎么个赔偿法?”
庄翊在旁边抽烟,没说话。虽然他跟邵寻关系比较好,但这种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一切都地按规矩来,只能这样。
“说白了方汝心和那家私募有问题,该去起诉她们侵犯**,窝里斗斗得不还是自己的钱?”
邵寻知道庄翊说这番话的目的,想帮忙转移火力,但邵寻自己不想。是个男人当然会把自己的女人保护起来,这时候难道拉她出来挡枪子?
一旁的律师团还没发话,另外几个股东就开始落井下石,“百万级的损失,邵寻,你也跟江誉一样签个协议吧,约法三章,作为对你的约束。”
邵寻眉心微蹙,流露出一丝不耐烦,不过他的态度仍然毫无破绽,“行。”
江誉犯事那回,签了一套约束协议,董秘现在把它拿过来复印一份 。整个会议就跟审犯人似的,邵寻一个人坐在会议桌的那头,其他人全坐在另一头盯着他,瘆得慌,但他早已习惯,亦不会有什么波动。
他们把纸和笔都推到邵寻面前。
“不许单独会见企业董事,不许单独谈判或制定合同。”
“禁止带女性进入办公区,尤其是方汝心。”
“取消跟xx私募的合作,重新选择合作对象。”
“任何跟方汝心有关的商业活动,一概不允许,已上线的凉鞋海报全部撤下。”
……
总共有十条不平等条约,保证能将邵寻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监视。
他看完后,脸色毫无波动,似乎没受什么影响。然后干脆利落地在上面签了字。
几个老狐狸见他这么干脆,又打起剥削股权的坏心思,“上回那事,江誉可是被稀释2的股权,邵寻,这回你也自觉吧,别让我们多说。”
邵寻扯了扯领带,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没门。”
江誉轻蔑地笑了笑,“好一个双标啊,但凡不称职的股东,活该被稀释股权,怎么到你头上就可以不执行?”
邵寻淡淡地一瞥,“因为我份额最大。”
江誉不满地摔桌,“不就16么?你一个人又没占到一半,傲什么傲!”他霍然起身,极富实士气地吼道,“所有股东过来投票!如果有50以上赞成这个决议,那你手里的股份就得被稀释!”江誉怎么也要割他一块肉下来。
邵寻跟庄翊自然是反对票,不过他俩股份加起来30多,离五十还差好大一截,周霆想了想,也投了反对票,但他那8也不够用。
另外五个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
“邵寻,既然你股份最重,那更要以身作则才是,”其中一个不怕死地往上卯,说得冠冕堂皇但本质是幸灾乐祸,“江誉犯个小错,你直接削他2,轮到你自己就一毛不拔,传出去说我们银座欺负小股东,这名声可相当不好听,也不利于公司内部稳定,邵寻你是个明白人,何必为了这2,搞得我们现在很难做。”
邵寻还没回话,年轻气盛的周霆先忍不住,“李总,众所周知,股东也分三六九等,而处于最高位的人,有一个极大的优势,就是能够使你这类飘忽的托辞压根站不住脚。邵寻还没说难做,你倒先讲起来——请问究竟是哪里难做?”
李总一听这话,当场翻脸,“周霆你他妈什么意思?说我比邵寻低一等?你这种后进来的才是最下等!”
周霆也是个暴脾气,桌子一拍正欲发作,邵寻及时把他摁住。
“抱歉,李总,他不是这个意思,你也别多想。”
“你还废话什么?直接卖掉2做不到吗?”李总借机咄咄逼人,语气真是傲得不得了。
邵寻没有被激怒,仍旧冷静。他手里的筹码多得是,不急。
“为什么海报要撤?宣传不就白费了吗?广告效果已经在显现,突然撤走是什么道理,难道你不想要利润?”
“但我们不能只考虑利润,更多要考虑这件事带来的影响,现在银座抵制方汝心,所以跟她相关的商业活动都不能进行,这有错吗?”
“在十万的预算内,你能找到比她更合适的人?”
庄翊恰到好处地补充一句,“方汝心没拿报酬,所以成本只要五万。”
李总眉头倒竖,像是一早就准备发脾气,“哪怕广告不撤,邵寻也得交出2的股权,一码归一码别想混淆。”
“再问一遍,”邵寻虽依旧客气,但语气明显冷下来,“你真的不改变立场,一定要投赞成票?”
李总把身子往后一靠,“邵寻啊,我比你大二十岁,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当年你爸就是太傲慢才被我们赶走,你现在又要步他的后尘吗?”说到这他还刻意停顿,嘲讽地咧嘴一笑,“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等到你跟你爸一样,赔的稀里哗啦一蹶不振,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这恶意揭人伤疤的话着实有些恶心,邵寻微微蹙起眉心。万幸,这种庸腐的人只是股东而已,并没有在公司管理层担任实责,死死守着那12的股权,年年靠分红来养老甚至养活一大家子。
邵寻原以为,李总这种“老人”会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