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一个研究生,识字的。”花好月圆厅,这五个字她难道看不见?
弟媳殷勤地站起来,“我去接。”
“你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邵麟又转过头看向大哥,“她穿什么颜色衣服?”
邵寻说不知道。
于是底下又是一片静默。
“领完证她回家,我没跟着。”
邵琴忙给他圆场,“女孩子嘛,很爱漂亮,肯定要打扮得美美的再过来,我们就耐心等等。”
那番对话挑不出错,但仔细想想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可众人对视一眼,也没个所以然。邵琴很贴心,默默站起来准备出去接,毕竟她是见过她的。
她刚把椅子往后挪了挪,邵寻却摁住她。
她小声说:“没事……”
他起身,亲自出去。
推门出来后,沿着走廊一直走,下一个拐角楼梯口,他就看到了满头大汗的她。
她居然穿了件正红色的礼服裙,无袖,v领,下面的裙摆又非常蓬,外面还罩着一层蕾丝,她两手提着裙摆往楼上跑,小臂上还挎个袋子,高跟鞋噔噔噔。她才入职场不久,五厘米以上的没穿习惯,上楼的姿势并不优雅,像只企鹅。
“方汝心。”他唤她一声。
她一仰面看到他,脸上绽放一个极为甜美的笑,更是卯足劲往上跑。
他眉心微蹙,迅速下楼。
她跑的太急,细跟一撇,重心不稳往前扑。他及时抵达她面前,扶住她光洁的双臂。
她贪恋地把他拥抱了一下,他看到她稳住便松开,转身,继续往楼上走。他没有想过要去牵她。
她倒很自然地捞起他的手,“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带衣服,所以专门给你买了,正是你的尺码。”
电梯人多,她这一身又碍事,不好跟别人挤,爬十五楼爬地气喘吁吁,颊边两抹潮红。
她拽拽他的手,娇媚地问,“喏,你看看,深蓝的,你喜欢吗?”
他扭头看她一眼,“今晚不是婚礼。”
“我知道啊,但也要穿得好看一点嘛,毕竟是见你家长。”
“换下来的衣服在哪?”他径自问。
“你说之前那件?我放在家里啊。”
邵寻难以置信,“你穿这身过来?”他立刻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一翻发现里面竟只装着男士礼服。
“我嫌太沉,就只带了你的……”
这种公共场合,邵寻是不允许自己女人感到窘迫的,他走上前,主动揽住她的腰。
“给大家郑重介绍,这是我的妻子,方汝心。”
说完他还在她鬓边亲了一下。
底下人反应过来,开始细小地喧哗,“过来坐啊。”
邵母笑着招手,“坐我旁边。”
她的美是很细腻的那种,脸蛋圆圆小小,细弯眉不浓不淡,并不会抢了那一双深棕大眼的奕奕神采,而且她睫毛出奇地长,乍一看会以为她描了眼线。挺拔的小鼻子,鼻头有点尖翘,显得非常青春活泼,凹陷的人中以及饱满的唇峰,更是怎么算都算好看。
他揽着她入座,她坐在邵母和他之间。
“汝心呐,你今年几岁?是哪里人?现在在哪高就?爸妈都是干什么的?”
她一一回答。
他盛了小碗海鲜汤,推到她面前,“你最喜欢的。”
邵母的问题她还没有答完,他帮她继续,“工作地点也在江滨商务区,跟我隔两站地铁。她是私募研究员,专门帮我挑选好的项目来投资,我要看她脸色吃饭呢。”
但凡在人前,他绝对以她至上。
“她是独生女,老家离这儿也不很远,飞机一个半小时。父母都是公务员,好相处。”
“你已经去过汝心老家?”
“当然,既然要娶他们的宝贝女儿,怎么能不去她家?”
邵母算是彻彻底底放下心。
但其实他还没去。
方汝心这时候是沉默的,不过脸上仍旧保持微笑。
她浑身一件饰品都没戴,并没有那种华丽感觉,胜在干净疏朗,细看她指甲都会发现修得那样圆润,简简单单,却又十分精致——这样清雅的女孩尤其受长辈青睐。
如果说结婚是个任务,那邵寻无疑把这项任务完成得非常好。
邵母的确很满意,笑着握了握儿媳的手,那光滑细腻的质感,宛如上好的璞玉。
席间,他一如既往地非常绅士,知道她是小吃货但又不好意思转动桌子,所以时刻留心她的餐盘,一旦空了就给她补上。
气氛渐渐融洽起来,眼见着大家一人一句把方汝心问得越来越深,尤其问到小俩口的爱情故事,但她根本讲不出来,难道要说有过一晚,然后过了两个月,他提出要娶自己。她的恋爱经历只有一次,唯一一次热爱全都给了他。暗恋了整整三年的人啊。
但邵寻神色无虞,编起故事来倒一点没有棘手的感觉,“本来就是大学同学,偶尔一起上课,她长得这么灵秀,一见钟情。”
他读的是mba,俗称总裁班,里面清一色的商场精英,一年光学费就要几十万,而她是正儿八经的学硕,整天忙课题写论文,哪里有机会一起上课?都是哄哄不懂的外行人罢了。
“后来她在私募实习,我是她客户,工作上有密切接触,还一起出过差。久而久之,自然有了感情。”
邵麟立刻给他搭腔,“我哥平常能接触不少女性,咱们那百货公司吧,打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