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体内元气已经枯竭到了要影响根基境界的地步,在恢复中更是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灰黑色。
……
又再次的让体内的元气运转起来,慢慢的流转到全身,回流再走一个大循环,然后归于丹田……
安然低着头,想了很久,还是没能想明白,这元气中的灰黑色究竟是什么?
但有一点已经基本可以确认,元气中所含的这些灰黑色,至少暂时对他的身体还没有带来任何的影响。
想了很久也没能想明白的问题,在继续下去,就会在一定的时间内陷入死胡同。
安然想了想,慢慢的站了起来,四周打量了起来,周围的地势高低起伏,树木虽然算不上密集,但每棵树都有两人合抱那么粗,安然转了一圈,也没看到灰驴的影子,也不知道它把自己放到这里后,去了哪里。
身体的伤势虽然好了一些,跌境的隐患已经消除,但体内元气的异样又是一个让安然忧心的问题。
全身还是有些发软无力,安然小范围的走了一圈,安然又回到了刚才自己打坐调息的大树下,坐在了地上的枯叶上,开始在心里把自己从出了神都到现在遇到的每一件事放在一起梳理。
所有的事放到一起,其实也就是两件,那些不断出现的黑衣人和三五成群而来的燕国或是跟道门有关的年轻修者。
像那些不断出现的黑衣人,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杀死安然,如果姨娘是落在了他们的手中,那么在安然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应该是不会愚蠢到提前杀掉姨娘,让安然再无顾忌的;如果是落在了那些燕国修者的手中,他们的目的目前看来就是要打败安然,然后把事情宣扬开,以洗掉一些他们一再说的燕国或是道门的耻辱,但也不是没有杀掉安然的心思,只是看他们敢不敢冒那么大的风险而已,燕国与周国谈和刚刚谈定,谁知道杀掉安然后会不会成为周国再次开战的理由,就算周国不拿这件事做文章,那么他们也要面对安然的那位老师的报复。
但到现在,很显然他们都没有达到自己目的,从燕国赶过来想打败安然的那些年轻修者们,除了最先走掉的那名白袍人之外,也就文子布手脚齐全,其余的都被安然踩断了腿,还有那跟着白袍人一起的黑衣修者在小树林里丢了性命。
前后几十名燕国或是跟道门有关的年轻修者都断了腿,如果一起回到燕国,必然会成为燕国乃至道门的又一个耻辱。
从神都到乌集的路现在安然已经走了大半,但离乌集越近,安然心中的不安与烦躁便越难以压制,加上这一路之上,无论是黑衣人还是燕国过来的那些修者,不管目的是否相同,都无一例外的都拦在了安然前行的路上。
想到这里,安然心里生出一种直觉,姨娘的那块木匾出现在神都城内,并不是像他开始想象的那么简单,单纯的只是燕国修者为了逼迫安然与他们交手或是用姨娘相威胁,让安然在与他们交手时心有顾忌。
虽然现在姨娘最终是落在了黑衣人手中,还是那些从燕国过来的某一个修者手中安然还判断不出来,但安然心里从前到后反复的想过之后,可以断定,那些把姨娘劫持在手上的人不管是谁,在安然还在路上或是还活着的时候,都不会提前对姨娘下手。
只是,现在在乌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安然前去。
安然也知道在乌集一定有一个或是几个陷阱在等着自己,但安然又不能不去,从自己父母离世之后,一直到遇到老师之前,姨娘对安然犹如自己的子侄,在那时候的安然心里,姨娘是自己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亲人。
虽然后来跟着老师去了神都,老师对安然也同样不错,加上后来安然有了艾墨儿,但无论后面安然的身边有了谁,姨娘在安然心中的位置依然是最重要的亲人之一。
在与姨娘相依为命时,年幼的安然依然选择住在山里,选择每天与各种野兽拼命,每次受伤后都是姨娘给他包扎,上药,不止一次的劝说安然,要他搬下山过几年把酒馆交给他打理,但那时候的安然只是表面上还年幼,并不甘心自己多活的这一世是守着酒馆过完的,何况后面安然又听到了关于‘修者’的传闻。
多次劝说未果,有两次姨娘甚至把安然关在了后面的小屋里,但每次等她在前面忙完回到后面,安然都早已不知去向。
好在不管安然每次带了多少伤下山,身上的零件还都还没缺,慢慢的姨娘也习惯了安然的倔强,和每次下山到酒馆时身上带着的伤。
想到这些,安然的嘴角微微透出了丝笑意,但紧跟着这丝笑意便隐去,变成了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