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听母后说你要搬到宫外去住了?是真的吗?”
长平公主跑过来,兴奋的抓住朱慈烺的衣角。
朱慈烺笑着点头。
“那是不是就等于你有了自己的家,你在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没有人敢管你,就像父皇那样?”
长平公主问。
朱慈烺心里叹:妹妹你错了,父皇才是这个皇宫里,禁锢最深,最不自由的那个人。
“太子哥哥,我能去找你玩吗?”长平公主的眼睛笑成了弯月。
朱慈烺笑:“当然。”
“太好了。”
长平公主笑的开心,转头看三哥定王朱慈炯:“定王哥哥,你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家啊?”
定王朱慈炯羞涩的摇头:“我不会出宫的。”
“为什么呀?”长平公主好奇。
“我要陪在父皇母后身边。”定王朱慈炯很严肃很认真。
……
成国公府。
朱纯臣跌坐在椅子里,脸色发白:“你是说,咱们私卖甲胄的事,太子……可能知道了?”
“是。”
徐允祯一头冷汗:“半个月前,田守信来找我,说太子想找一个传授弓马骑射的老师,点名要董琦,我当时没有当回事,今日在校场看到董琦,我才忽然想起,董琦是太子的弓马老师啊……”
朱纯臣的额头也开始冒汗了。
董琦是右掖营的参将,是营中的高级将领,虽然其上还有主将和副将,但营中的大小事,董琦也都是知道一些的。去年秋天,朱纯臣徐允祯伙同右掖营主将徐卫良将营中五百具上好的甲胄,倒卖给了一位山西商人,事情虽然做的很机密,天衣无缝,但董琦却有所怀疑,不但当面质疑过主将徐卫良,还为此找过朱纯臣,但被朱纯臣搪塞过去了。
“董琦给太子当老师,以他的脾气肯定会向太子提起此事,一旦太子调查起来……”徐允祯声音都颤抖了。
和贪墨军饷不同,私卖甲胄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皇上或许能容忍他们贪墨军饷,但绝对不会容忍他们私卖甲胄。不说大明,从古至今,任何将军在甲胄的事情出了问题,最后都是凄惨下场,大名鼎鼎的周亚夫只因为家中有五百甲胄,结果被汉廷以谋反罪论处,本朝大太监刘瑾权势熏天,但他府邸的时候抄出甲胄五百,也被以谋逆罪论处。
朱纯臣和徐允祯虽然不是私藏,但却是私卖,论起来,罪行更重!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朱纯臣怒了,跳起来一把揪住徐允祯的胸口,目光凶狠的像是要吃人。
“隔墙有耳……校场那么多人,我不敢跟你说呀。”徐允祯都要哭了。
朱纯臣气的跺脚:“徐允祯!我朱家上下三百余口都要死在你的手里!”
“老成,你不要激动,事情没有那么坏……”徐允祯抓着朱纯臣的手,结结巴巴的劝:“我已经想一路了,虽然那董琦有所怀疑,但他没有证据啊,就算告到太子那里,太子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朱纯臣渐渐也冷静下来,松开徐允祯胸口,在厅中来回踱步。
“我们事情做的机密,那山西商人也早就走了,除了咱们,唯一知情的就只剩下徐卫良了,只要徐卫良不开口,咱们就不用担忧。”徐允祯追在朱纯臣的屁股后面。
朱纯臣站住脚步,冷哼一声:“你忘记那个中间人了吗?”
朱纯臣徐允祯世袭三百年的国公,脑子还是有的,他们没有和山西商人直接交易,所有事情都是通过中间人,山西商人最后虽然买到了甲胄,但却不知道卖给他甲胄的人是谁?这样就算山西商人在路上出了事,朱纯臣和徐允祯也不用担心。
说到中间人,徐允祯眼皮子跳了一下。
事成之后,他原本是想要杀人灭口的,没想到那中间人异常警觉,居然提前跑了。
徐允祯咬咬牙:“那家伙已是惊弓之鸟,既然跑了,就肯定不敢再回京师了,我们两家三百年国公的名号,可不是吃素的,所以现在的关键还是徐卫良,只要堵住徐卫良的嘴,我们就高枕无忧。”
朱纯臣冷笑一声:“怎么堵?徐卫良现在可在诏狱里。”
“成国公,事到如今了,你还跟我藏着掖着吗?谁不知道你跟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是至交,徐卫良关在锦衣卫的诏狱,只要你上门去求,骆养性还能不答应你吗?”
“答应我什么?”朱纯臣的脸色越来越冷。
“杀人灭口,让骆养性在诏狱里干掉徐卫良,永除后患!”懦弱的徐允祯,居然也有杀气腾腾的时候。
朱纯臣不说话,他知道,徐允祯说的是对的,为保两家三百年的国公,徐卫良是必杀的,但徐卫良是太子抓了送往诏狱的,骆养性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份量?
如果徐卫良无缘无故的死在诏狱,骆养性如何跟太子交代?他跟骆养性虽然是至交,但骆养性却也不会为了他,而将自己全家陷入危险境地。
所以,想要说服骆养性,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
“成国公,不要犹豫了,我两家的生死存亡,就在此一举了。”
徐允祯声音哀求。
朱纯臣看他一眼,冷笑:“你想过没有,太子既然已经知道了甲胄之事,又怎么会给我们杀人灭口的机会?说不定此时他正在诏狱审问徐卫良,严刑拷打之下,徐卫良已经全盘托出了!”
“啊?!”
徐允祯大吃一惊,双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