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握瑜也不多说话,就闷声使力抬东西。期间他见冰清藏藏掖掖地拿了一厚叠白纸跑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空着手回来了。白握瑜还在想,上个厕所要那么厚一叠纸?
搬好了家,李卜早的车走了。李卜早在登上拖家具行李的车上时,眼睛还有了泪花。毕竟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几年,不管是自己主动离开,还是被调离,都是失败后黯然离开。自己的青春就在这里毫无价值地磨损,现在这一切和自己还有什么关系呢。
白握瑜见了也搞得心里沉重的很,对李卜早的怨恨程度上有所减轻。人都是善良的,哪怕那个人是你十分痛恨或者厌恶的人,当他遭受人生的苦难或者挫折时,善良的人都会表达出同情的感情。白握瑜也不例外。
白握瑜本来会因为一直对自己耿耿于怀的李卜早的调离心情会好一些的。但每次想到李卜早离开这所学校时那种黯然的泪。白握瑜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有一次,白握瑜问冰清:“你在姓李的搬家那天,拿走了一厚叠白纸样的东西,是什么宝贝?怎么也没有听你说过?”
“你想知道?”
“嗯。很想知道。”
“可是我承诺过,不再提起。”
“向谁承诺?”
“黄院长。”
“为什么向他承诺?”
“因为东西交给他了。”
“什么东西?”
“和你有关的东西。”
“和我有关的东西?在李卜早那里?是什么?”
“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承诺过。”
“圈子又绕回来了。到底是什么,我的姑奶奶?”
“你就是喊祖奶奶也没有用的。”
“你再不告诉我,我就不理你了。”
“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论是友情还是爱情竟然这么脆弱。不理就不理。”冰清说完转身就走了。
白握瑜一下傻了,他又不会涎着脸去讨好冰清,就看着冰清逐渐离自己而去。
冰清边走边后悔,多么希望白握瑜来拉一下自己,或者喊一声自己,我也会停下离开的脚步,就是咳嗽一声,发出一个响动,我也会回转身的。
可是后面太安静了,安静得让冰清的心就像她的姓一样冰冷冰冷的。
白握瑜见冰清就这么决绝地走了,他是一个外表刚强,内心脆弱的人。表面看起来他比南槐瑾冷静坚强,实际上他根本就不能和南槐瑾比。白握瑜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有恋爱专家说过,如果相恋的一对男女产生误会,或者沟通失败,一方离开,另一方独自留下又潸然泪下了,这段感情就不妙了。特别是两颗骄傲的心出现这样的碰撞,挽救的几率就更低。
白握瑜在情绪的低谷时又遇冰清不给自己解释疑惑,就越发产生了孤独之情。于是就给南槐瑾写了封信。
这封信偏又被柳翠看见了。偏偏白握瑜的钢笔字又娟秀,像个女孩子的字体,让柳翠吃醋离开了南槐瑾。他们这对双胞胎就是有那么多的巧合。所不同的是柳翠离开南槐瑾后,南槐瑾感受到的是轻松。而冰清离开白握瑜后,白握瑜是痛苦万分。还向南槐瑾写信来倒苦水。
南槐瑾见白握瑜满有把握的奖学金泡了汤,和冰清的感情也搁了浅,就百般安慰,可是南槐瑾对自己给白握瑜的回信总是感觉没有写好,信还没有回,白握瑜的第二封信来了。这封信被柳翠很敏感地捕捉到了。柳翠一看还是那个人写的,于是万念俱灰,夜夜以泪洗面。
南槐瑾看着双眼像桃子的柳翠,心里也还是隐隐作痛,但不能说破。
第二封信里,白握瑜是满怀喜悦地来报喜。如果说上一封信是阴霾满纸的话,这封信则是喜气洋洋。白握瑜告诉他,学校又重新公布了奖学金名单,自己是这个年级的第一名,拿最高奖学金。不过在信的末尾白握瑜说出了自己对学校增加他为一等奖学金的不理解,总有是在梦中的感觉。第二是和冰清的关系还是没有改善,每天自己总觉得有千言万语要对冰清述说。可是一见到冰清,看见她那一副视他如陌路人的表情,白握瑜就没有了勇气,生怕自己主动会招惹无趣。
南槐瑾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只能以其昏昏使白握瑜昭昭了,出的主意就低劣而无用了。
事情如果就按一些人的设计往前走这世界就会单调得多,往往一件小事会引发一件大事发生。世界大战不就是这样发生的吗。所以有人说纽约一只蝴蝶扇动下翅膀,全世界就会发生飓风。
南槐瑾看见柳翠虽然伤心,但慢慢在疏远自己,自己可以暂时把儿女情长的事搁置一边。这些都是以后发生的事。
我们还是回到柳翠把白握瑜的信给南槐瑾那时接着往后来述说,免得各位书友又不辨东西了。
就在那周的星期六中午。南槐瑾吃了午饭就准备按惯例回家时,赵晋成给他说:“你上次找大队要的钱我们还是要添置一些东西吧,你说最要紧的有什么,我们议一下,这个星期天我们就买些回来。”
南槐瑾不假思索地说:“风琴一台,篮球四个,排球四个,羽毛球拍四副,乒乓球拍两副。数学教具像木三角板,量角器等数套。还有些就再说。”
“好像都是体育器材。”
“是的,德智体三方面就是体育的培养必须借助器材嘛。还差什么可以让老师们提提建议,我们在酌情考虑,这样老师们也感觉了当家作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