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问题?”王永胜敏感地发现南槐瑾的语气似乎有问题。
“没有呀,我可什么也没有说。”
“你和我还藏着掖着的,小心我揍你。”王永胜开玩笑地说,“我好像听见有些老师说课都上的不好,有个老师还说什么一堂好课,完全是一堂好笑的课还差不多。是不是呀?”
“个人评判的标准不一样吧,也许是期望值太高了,就会有失望。”南槐瑾打算只能说模棱两可的话了。
第三节课学生的精神更不济了。听课的南槐瑾和很多老师一样,感觉特别疲倦,南槐瑾直接是两个眼皮在打架。勉强听完后就是吃午饭。听课的老师太多,生活上想组织有难处,所以河州小学只管评委的午餐。南槐瑾给付老师说过,要付老师把杨柳小学的老师生活管好。
这河州小学离县城还有五六里远,大家又没有交通工具。付老师就在河州大队的一个隔河州小学不远的亲戚家搭伙,把学校听课老师的午餐安排在那里。
南槐瑾事后才知道杨柳小学是安排的最好的,经济实惠不说,老师们也免了奔波行走之苦。
有的学校是要求老师自带干粮。有的学校是在县城餐馆订的饭菜。老师们中午忙忙地到城里吃饭,然后又忙忙地赶回来听课。下午听课的老师就有不少迟到的。王永胜见了,感到这还是组织工作没有做好,工作没有想细致造成的。
南槐瑾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是河州公社自成立以来,第一次组织这么大的教学活动。原先开全公社的教师大会,那是学生放假后,河州小学的后勤专门为大会服务的。现在河州小学还有近千名小学生在校上课,再接受这么多老师的后勤保障,河州小学也承受不了。
南槐瑾感觉这次活动就是一个字概括:乱。
看样子,公社教育组缺乏帮助王永胜统筹安排的人,南槐瑾心里有怪老师安排不当的意思了。
中午吃饭时,南槐瑾见这些来自不同学校的评委吃的津津有味,就把眼睛扫了下整个餐厅,就看见了柯飒德和付嘉华,他们也和南槐瑾交换了下眼神,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吃晚饭后,王永胜召集大家碰个头,让大家发言。
南槐瑾见一个个都说些感谢河州小学的招待呀,他们为这次盛会付出了极大的热情呀等等和竞赛无关的话题。
南槐瑾有些觉得气愤了,这些人难道感觉迟钝?应该说能够被抽来当评委的,水平应该不低呀。可是一个个竟然好像没有发现问题。
王永胜组织会议很有一套。一般像这样的座谈会形式很容易冷场。有时候冷场了,组织者急的冒虚汗,参会的就让你急。
王永胜不会让会议冷场,采取从某个位置开始,然后按照一定顺序发言的方法依次进行。
开会就需要有人打头炮,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人开口说了,就不愁后继无人。
可是,会议是没有冷场,一个个还是说的热情满怀,杨亚洲还在那里笑眯眯边点头边说条件不好,委屈大家了的客套话。
南槐瑾心想,委屈的是那些上课的老师。他们可以说只要稍微重视一下的,那个不是花了很大的心血准备好长时间。现在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放了闷炮。
南槐瑾就在这里矛盾着,到底说不说呢。
南槐瑾假装上厕所,出了门后从裤子荷包里摸出一个五分的硬币往天上一抛,接住后似乎自言自语地说,花朝上就说实话,面值朝上就说假话,空话。
摊开手一看,花朝上。说实话!
南槐瑾再次进去的时候,发言的已经跳过自己了。南槐瑾想,也许是天意,要自己不说话。自己说假话空话,会良心不安的。说真话,实话会得罪河州小学的杨亚洲等人的。现在好,跳过自己了,免得左右为难。
南槐瑾还没有高兴过来,一圈人就都说了。南槐瑾故意把头低着,不让人注意。“槐瑾,你说说上午的情况。”南槐瑾见王永胜没有把自己放过去,心想:“老师也,你何必把我放在这火上烤呀!”南槐瑾抬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豁出去了,大不了把杨亚洲再得罪一次。南槐瑾不知道命运往往会和自己开玩笑。他要是知道半年后要和杨亚洲朝夕相处,今天打死他也不会仗义执言的。但王永胜点他的将,明显对前面十九个人不痛不痒的说法是不满意。自己不能帮老师把好事办好也会良心不安的。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by:dad856|65025|1670117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