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槐瑾见了镇江阁的气派,就提议在这合影留念。南槐瑾此时对操作照相机还不是十分熟练,对于照相机的自拍功能还不会使用,也没有照相用的三脚架。只好请了一个过路的人帮助按下快门。南槐瑾把焦距,曝光时间,光圈都调好了,就把相机交给帮助拍照的人,连忙跑过去站在喻父旁边。四个人就是南槐瑾和喻洁站在两边,中间是喻洁的父母。
那个帮助按快门的说还帮忙拍一张。于是喻洁的父母就换了下位置,这次是南槐瑾挨着喻洁的母亲。
照好相后,南槐瑾就给喻洁一家照合影,给他们或者小合影,或者照单身。那相机还不是后来的傻瓜相机,每次拍都要微调光圈,焦距还有曝光时间。
天气已经是五月了,南槐瑾外套里面还穿了件毛线背心,再就是衬衣。忙前忙后的照相,又还要走路,一会儿就感觉背心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南槐瑾很后悔没有把马桶包背着,这时脱了衣服也有地方放。
喻洁见了南槐瑾额头上的汗就要南槐瑾把外套或者背心脱了。南槐瑾就脱了背心,这下南槐瑾就舒服多了。
江边有趸船,还有江堤上的台阶,用照相机取进镜头,就变得美轮美奂了。再说喻洁本来就很上镜。喻洁的母亲虽然年岁大了,但年轻时的风韵犹存。喻洁的父亲当过兵,腰杆挺直,也是很有型的男子汉形象。南槐瑾见喻洁的父亲总是觉得他就像自己看过的一个人物,但这个人物是谁,南槐瑾又想不起来。
四人沿着江边的坡往江水的地方走。在水边有几个人在江里钓鱼。喻父就问南槐瑾喜欢钓鱼吗。他告诉南槐瑾,他特别喜欢钓鱼。有次在江里钓起一条二十几斤中的江鲢,光遛鱼就溜了三个多小时。当时恨不得把鱼放了,最后硬是把鱼弄上了岸。
南槐瑾一下子想起来了,喻父就和海明威笔下的桑迪亚哥一样,属于硬汉形象。
美国现代作家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写的是——个老人在成功和失败之间跋涉的故事。桑提亚哥打了一辈子鱼,如今老了。他的“样子枯瘦干瘪,脖颈儿尽是深深的皱纹”,长期日光炙晒,黄斑满脸;经年累月拉放钓绳,手上疤痕累累。他没有因年老而变得富有,简陋的小窝棚是他的家,—张床,光光的木板上铺些旧报纸,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全部的家当除了“用面口袋补过”的帆等渔具,就都在这里了。老人靠打鱼为生,但运气不好,八十四天没有打到大鱼。生活失去了来源,口粮都发生了问题,以致与他在—起学打鱼的孩子要替他赊账,再不就是与这孩子在幻想中饱餐—顿,聊解腹中之饥。更为窘迫的是,渔民们开始嘲笑或同情他的霉运。老人一生虽没有辉煌的事迹,却是—个出色的渔夫,如今,这—点被人怀疑了。老人虽不动声色,作者也不屑于让这些琐碎的烦恼折磨老人的心,但读者可以设想—下老人的处境。
人老了应该休息,然而,桑提亚哥不准备休息。他的生命积极而活跃,他的眼睛清澈有神,他准备第八十五次到大海去。出海前—天,他和孩子商量着买彩票,孩子建议他用第一次创造的八十七天未捕到大鱼的记录作彩票号码,无意中触犯了老人的禁忌,他说:“那样的事不会有第二回了。”他决定用“85”来作彩票的号码,八十四天没有捕到大鱼,“85”应该是旧状况的结束,和新局面的开始。既然命运让他八十四天打不到大鱼,那么,第八十五天就应该让他打到大鱼。看起来老人是把希望托付给天意,实则是对自己力量的确信。老人在打鱼上的执著和争强好胜与他关心美国棒球队的比赛,以及早年和人掰手腕赌输赢,在精神上是—脉相承的,即对胜负、输赢、成败的在意和竞争的热望。现在,他要打一条大鱼,再次证明自己的力量,证明自己在天地之间有所获取的能力。
决战首先在他和大马林鱼之间展开,随后凶猛的鲨群加入进来,老人动用了他一生的智慧,他的疲态却不断妨碍他;马林鱼是一条有灵性的庞然大物。鲨群则凶猛而残忍,双方可谓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战斗也因此异常艰苦、惨烈。经过两天两夜的搏斗,马林鱼被老人一叉刺中要害,几番挣扎后,死在老人鱼叉下。眼看胜利在望,鲨鱼群的出现却使形势出现逆转。鲨鱼向老人的猎物发起猛烈攻击,老人虽然奋力保护,终于难敌鲨群,马林鱼被咬得只剩下—副骨架。比赛以取胜为最高目的,和局虽然顾全了对垒双方的体面,却不是双方所要追求的:老人当年和人掰手腕,僵持了一天一夜,仍拒绝和对手讲和。生存的竞争更见严酷,老人以打鱼为生,这条上好的大鱼按老人的估计,有一千五百多磅,能卖个大价钱。打到大鱼意味着生计有了着落,而失掉大鱼等于更加窘迫的生活。从现实利益的角度看,老人失败了,因为他失去了大鱼。但不要忘了,老人还有精神上的追求:他要证明自己是好样的。老人有几句著名的独白不会被读者忘记:“一个人并不是生来就要被打败的”,“人尽可以被毁灭,但却不能被打败”。老人以行动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他在挫折面前百折不挠,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高昂的精神力量和生命的活力,并宣示了这力量和活力;他还找回了自己的尊严和信心,重新赢得了别人的尊敬。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