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时处动荡岁月,墨翟在宋国时却是少有的安定时期,许多年间没有大的战争发生,虽然有些诸侯国中发生些权谋争斗,却都没有波及到宋国,宋国都城一片安然祥和的繁荣景象。
不觉间八年过去,江离十三岁了,已是一个婷婷少女,在墨翟和腹黄复等几个大弟子的专心教导之下,文武修为突飞猛进,为文已是今古著述通读,深得墨学要领,剑术着重学习于腹黄复,兼学于禽滑厘、孟胜、邓陵子等,因为几个重要的墨家弟子都是带艺入师,武学修为各有不同,所以江离所学有些庞杂,难免杂而不精,但是和腹黄复比试起来,依然能夺个平手,不相上下。
墨翟虽然对江离管教严格,却没有剥夺她应有的自由,年龄长大了些,习学完了该做的功课,她就可以自由的出入学府了。
这天,习完了早课,跟着腹黄复练了几路剑法,墨翟唤了腹黄复过去说话。江离独自立在院中,无所事事,抬头看看空中,天色清朗,春日的艳阳高照,顿觉筋骨舒展,浑身惬意。江离溜溜达达,走出府门。
江离走在大街上,虽然还是各种店家铺户,买卖人等,行人繁杂,或者悠闲,或者匆匆,喜怒哀怨,各有形色。江离走走停停,对这再熟悉不过的景色依旧饶有兴趣。
突然,大街上一片喧哗,行人纷纷躲避奔跑,江离抬头看时,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上御者紧拉着缰绳,嘴里呼喝着,一脸的慌张,那匹马仰着头,呲着牙齿,虽然被御者拽歪了头,四蹄仍在狂奔,马蹄下鸡飞狗跳,猪羊乱窜,显然,驾车的白马受了惊吓,奔跑起来,御者也已经控制不住。
江离一惊,马车这样在大街上狂奔,岂不要伤了行人!情急之下,江离站向路中,叉开双腿,张开双臂,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白马在狂奔中看见街边突然跃出一团红光,拦在大街中央,惊悚之下,倏然刹住四蹄,在地上拖出四道蹄痕,车夫猝不及防,跌下车来,手里却还死死地攥着缰绳,他一个翻滚,腾身跃起,抓紧了马的嚼头。
马车极其精致,装饰华贵。马车上站起一个华服金冠的盛装少年。他的脸上毫无惧色,反而哈哈大笑,因为这惊险刺激而兴奋。
“好快,简直和飞起来一样!若不是受了惊吓,这匹老马绝不会跑出这样的速度,这才叫好玩。前边是谁,拦住了我的马车?”
少年定睛观看,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女昂然立在马头前不足五尺的地方。
少年道:“小女娃儿,呈什么强,不怕被我的马踢碎了脑袋。”
江离说:“若不拦住,岂不是要伤了行人,到了时候,官府一定会问你的罪责。你才几岁,叫我小女娃儿,在我眼里,你才是小娃儿。”
少年一笑:“我是说,你的胆子真大。”
江离道:“这算什么,一匹惊马而已。”
说话间,几个宫人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赶上来,围住马车,急切问道:“公子受惊吓了,伤着没有?都怪小的们守护不周。”
少年说:“是白马受了惊吓,自己跑起来,不关你们的事。你们真当我是娇嫩的娃娃,一颠就散了。到了城外,打它几鞭,让它再这样跑一回,这样才好玩。”
宫人连连摆手:“不要不要,公子千万不要这样,小的们吃罪不起。”
少年笑了:“放心,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才不舍得你们在后面这样跑的狼狈不堪。”
少年向着江离说:“女娃儿,我要到城外去游玩,你敢跟我去吗?”
江离说道:“有什么不敢,难道你还会吃了我不成,你这马车好威武,我倒想坐坐。”
少年说:“愿去你就上来,我正盼着有人跟我作伴。”
江离来到车前,扶住车辕,轻轻一跃,跳到车上,少年道:“你好轻巧。”
江离说:“这算什么,七八尺的墙头也挡不住我。”
少年问:“你是习武的吗?”
江离傲然点头:“会一点点。”
少年高兴起来:“以后有功夫咱们比试比试。”
江离:“一言为定。”
看着白马情绪稳定下来,少年向着御者说:“可以走了。”
马车缓缓向城外走去,几个宫人紧紧的跟在后面。
坐在车上,江离说:“我也是大意,上了你的车,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看你这车马仆从,定然是个官宦人家,小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你既然叫我小娃儿,看来也不把我这官宦人家放在身上。”
江离说:“周朝天下前后有大小诸侯几十个,王公贵族高官显贵无数,有些势力的官宦也算不得什么,我才不把这个放在心上,我只是问你的名字。”
少年说:“小女娃儿,我也还未曾问过你的名字,你坐在我的车上,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行,告诉我吧,你叫什么名字?”
江离说:“你这小娃儿,懂不懂道理,是我先问的,当然要你先回答,难到你的名字很吓人不成,或者就叫个狗儿猫儿的怕我笑话。”
少年说:“你这想法就十分的荒唐,我一个堂堂公子,巍巍男儿,哪能这样随随便便的取一个名字,在我出生的时候,我的父亲礼拜了上苍,叩谢了天地,卜问了鬼神,才给我取下了名字。”
江离惊讶说:“呀,竟然这么隆重,说到底,你叫什么超凡出众的名字?”
少年说:“在下子姓宋氏,大商微子启后裔,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