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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乐意几乎是瞪着看男人近在咫尺的惹眼耳朵尖和俊美侧脸,震惊到忘记了反驳。情况本来就够乱了,他还搅合进来,这真的是在帮忙吗?想要解决施远,办法多得是,根本用不着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这种话吧?
论惊讶,施远绝不比乐意少。想也知道,殷其藏恰巧出现、还如此宣称绝不是打算帮他;如果殷其藏真的喜欢乐意,那他们的项目融资绝对凶多吉少。
有那么一瞬间,施远在心里痛骂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但下一瞬间,他就注意到了乐意瞪得圆溜溜的眼睛。“原来……”他努力扯出个笑容,慢半拍地意识到就算殷其藏在撒谎、项目投资也已经岌岌可危,“殷总这么幽默。”
“现在还是工作时间,”殷其藏依旧微笑,但里头弥漫着寒霜般的冷意,“而我从不在工作时间里开玩笑。”
此话一出,施远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精彩。“这个……”
看施远搜肠刮肚想词的样子,乐意就知道对方还打算腆着脸继续。换别人她估计认为是坚持不懈,但对施远,她只能想到死皮赖脸这种负面形容。另外,殷其藏的回答提醒了她,关于什么才是从这场突如其来的修罗场中逃走的好理由——
“我还要去营运部,殷总。”她稍稍动了动身体,希望殷其藏能放开她。他俩的距离太近了,她的心脏从没跳这么快过。那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闻言,殷其藏转头看她,两人视线随即交汇。楼梯间光线昏暗,乐意只觉得那双黑阗阗的眼睛里如墨般深沉,翻滚着什么呼之欲出的情绪。她心尖又是一跳,直觉不能再看下去,勉强转开脸,垂眼盯着自己的鞋尖。
“嗯。”
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殷其藏总算开了口。乐意下意识地抬脚,却忘记殷其藏的手还在她肩上。被那股力道带着,她差点一个趔趄。肩上的手顺势滑下去,揽住她的腰。等乐意再回神的时候,她已经整个人扑进了殷其藏怀里。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顺理成章,就算乐意再懵,也能发现殷其藏是故意的。“殷总……”她紧张又尴尬,满心只想着你到底想干嘛。结果头刚抬到一半、话也才说到一半,她的额头就被吻了。
“小心点。”殷其藏在她头顶上说,声线温柔得能让公司所有人惊掉下巴——假使他们能听见的话。
刺激接踵而来,此时乐意脑袋里和一团浆糊似的,脸都要烧起来了。殷总这演戏程度,也过分卖力了吧?还有那句小心点,她分明是被捉弄的那个好不好?
好在殷其藏随即放开了她。乐意站直身体,根本不敢抬头看男人什么表情,绕过施远就向楼梯门走去。就在她的手覆上转把的一瞬间,殷其藏又在后头唤她:“乐意。”
乐意僵了僵,无法自控地回想起刚刚男人呼吸扑在脸上的温暖,还有那个羽毛般触感的轻吻。“怎么了,殷总?”她问,只敢半侧过头。
这会儿殷其藏的声音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状态。“告诉徐副,十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看来施远参与的企划案真的要玩完了……
乐意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好的,我立刻转告徐副。”她拧开门,走了出去。在转身关门的过程中,她没法不从渐渐缩小的门缝中注意到,殷其藏正居高临下地打量施远,双臂交叠,颇有睥睨之意。
看气势,这甚至都不是对峙,而是碾压啊……
乐意毫无诚心地给施远点了根蜡。至于其他的……她反应过来,脚下一顿,随即转弯,目不斜视地奔盥洗室而去。红着个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摆明了有问题,她得先冷静冷静——
殷其藏不是认真的吧?今天不是愚人节啊!
但即便乐意缓了一阵,公司里的气氛也和平日里不太相同。
她刚进营运部就察觉到了不对。照往常的情况,不管多忙,总会有人调侃她两句。今天,虽然大伙儿好似都在专注做事,但几乎没人敢多看她两眼,更别提开玩笑什么的了。
最坏的猜测果然成真,乐意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再想到殷其藏刚刚的宣言,她的太阳穴真的开始疼了。总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怎么办?
将工作交代完毕之后,乐意离开营运部。不得不说,步履有点沉重。倒不是说她怀疑殷其藏的能力——这会儿他一定已经把施远摆弄得服服帖帖——可她就是有那么点不想面对。换个其他的谁来,说不定早就开心得蹦上天了;结果她居然在真心实意地犯愁,还想打退堂鼓……
“乐姐!”
就当乐意暗中嘲讽自己太怂时,程橙急匆匆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怎么了?”她赶紧端正表情,而后转头。
程橙显然是跑出来的,胸口起伏,微微喘气。“我能不能占用你两分钟时间?”
这正对乐意下怀。两人便一起走到公司的玻璃幕墙附近,在高大的绿植边上站定。“你有什么事?”乐意问,心中已经有了隐约的预感。
程橙看着乐意,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嘴唇。“我今天听到一点传言,”她用最小的声音说,“他们说昨天你和殷总约会了。”
即便乐意做好了心理准备,乍一听也震了一下。这精准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他们公司里是不是潜伏着无数的福尔摩斯啊?但口上她是绝不能承认的。“没这回事。”
“我就知道。”程橙嘀咕道,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