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对于宋寡妇他们不熟,更抓不住什么把柄,反倒是陈宋氏他们知根知底,把柄有的是。
宋寡妇在众人的注视下,不得已开始编造起来。
陈宋氏皱着眉,忐忑不安的盯着宋寡妇,她希望这个女人最好不要胡说八道,尽量编造的合理些,这样,她自己也能适时的见缝插针想办法把自己也摘出去。
昨晚她已经想过了,这些人不就是捏了自己买卖良家妇女的把柄才敢吆喝四五六嘛。
可这种事情,牵扯实在太多,最有力的直接证据又都是在上头的人手里。
他们五个没有证据,根本拉不动她,除非他们胆大包天到连上头一块拔除。不过陈宋氏敢打这个赌,他们根本不敢。
就是打定了这个主意,她才一直安安静静的等,等宋寡妇先把话说完。
宋寡妇说了,“其实昨晚我原想替荣儿他们招呼泥匠师傅的,谁知道路上看见了他们几个,鬼鬼祟祟不像好人。
再后来,我以为他们走了,谁知道他们没走,还把准备来家里做客的大姑子给我绑了。
我大姑子害怕,说出了我家的地址,让他们问我要钱。
幸好,荣儿聪明,想着法子的制服了他们。我们这才得意劫后重生。”
众人又惊讶的看向宋荣儿,很好奇他一个人是如何做到的。
宋荣儿当然不能说是一个人,“其实还有林儿。我们两兄弟在前头擒,几个女人在后头帮忙。这才制服了他们。”
众人哦了一声,纷纷点头,并且为宋家人鼓起掌来。
陈宋氏彻底成了被救者,一点功劳不占,但她已经没心情责怪,只要能将自己摘出来,就已经很幸运了。
陈宋氏十分感谢的看了宋寡妇一眼,宋寡妇白白眼,没理会。
那五个泼皮无赖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全都瞠目结舌,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下文来。
他们低估了陈宋氏的胆量,竟然敢来一招险中求胜,不过事后想想也对,陈宋氏都敢走黑道了,有这点胆量也不稀奇。
这下好了,他们一个个都干净了,千错万错都错在了他们身上,交到县衙里去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绑架罪。但只要人质完好无损,他们又没拿到钱,惩罚不会太大,顶多也就是挨几个板子。
想到事已至此,总比跟陈宋氏玉石俱焚再被上头追杀来的好吧,想到这里,他们也就认命了。
村民们知道真相后,决定将这些人扭送至官府,让官府做主。
大家没有意见,陈宋氏想着日后还要靠他们跑腿,不如就现在卖个人情,这样他们以后还不好再讹诈自己了。
这么一想,她决定站出来说情。
“我看这几个人也是穷苦人家的。跑出来做坏事恐怕也是因为家里困难,一时起了贪念才铸成了大错。
真要告到官府里,有了案底,那他们的一辈子可就毁了。
我看,各位行行好,在这里惩罚惩罚就得了,别送到官府里去!”
几个觉得这主意好,是以陈宋氏说完,一个个的都跪下来将头磕的棒棒响,扬言再也不敢了。
乡亲们之间,有些人心软,想放他们一马,一些人则坚持要扭送官府,让他们吃一堑长一智。
陈宋氏比那几个毛贼还急,恨不得亲自上去给他们磕头。
不过刚上前几步,正想着该拉着谁说情合适的时,延庆走了过来,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陈宋氏,却还是让陈宋氏吓了一跳,不敢再靠前。
只是弱弱的喊了一声,“三叔!”
三叔公扁扁嘴,一脸傲气的说道,“这又不是家事,我哪里能做主了!”
陈宋氏想想也是,可自己实在是急糊涂了。
孟子君冲延庆轻招了招手,延庆就乖乖的走了过来。
陈宋氏的目光立刻也跟了上来。
孟子君猜想,如果这些人就是那天拖她下水的那些人的话,那么主指他们这么干的就不是王秀才而是陈宋氏。
也不知道自己跟陈宋氏有什么仇恨,她要这么对她,但又一想,当中很可能也包含了宋寡妇的意思。
宋寡妇对她向来不善,撺掇陈宋氏在外找人弄死她也就合情合理了。
这样,一想到这些,孟子君就愤怒难平。
那天也不知道是那只咸猪手摸了自己,要不是因为衣服裹得太紧,那只手恐怕都要摸到里面去了,这可是她的耻辱,这笔账一定要讨回来。
想了想,她决定不报官了。
报官的话,也只是以绑架罪论处,何况人质安然无恙,他们也没有写绑架信,没有提出绑架金额,光几个人口头证明不足以定罪,到最后送到官府也就只是挨几顿板子,坐几天牢而已,这样的惩罚太轻了,她不买账。
是以,她想借乡亲们的手,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孟子君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高声求情,“村长,我认为大姑说的不无道理。这几个虽然可恶,但终究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想来他们也是头一次,为生活所迫逼不得已了。真要送到官府,这辈子可就毁了,村长,我建议从轻处罚。”
那几个无赖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意思,她要替他们求情,真的假的?哎,别管真假了,只管照做就是。
这几个人愤愤跪下来哭天抢地的表示他们是初犯,并且已经知道错了,求大家从宽处理。
陈松氏和宋寡妇都惊呆了。
葛翠萍一直思考合离的事,没听进去,也就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