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蛊飞回,米睿提醒我们前方有异样,其实,我也已经察觉到了,因为越往前走,阴煞之气就越浓烈,周围的气温随之下降。
此时,我们三人已经走进深山很远一段距离了,回头看,只有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荆棘丛生,已经看不到远处街道上的路灯,而身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诡异的小庙,伍和尚就是因为这座小庙才骂了一句我艹。
为什么说诡异呢,因为这是一座用死人头骨堆砌起来的小庙,不大,仅有一米多高,那些头骨有白色的,黑色的,灰色的,上面布满了湿滑的青苔,一看就知道岁月不短了,密密麻麻的头骨将此地衬托的就像是个古战场,而在小庙的中央,供奉着一尊尺余高的石像,左手持幡,右手持刀,我一眼便认出,就跟白猫殿下破掉阴阳两仪无象大阵之时,叼过来的铜像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尊是石头的,而且整体要大上许多。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会有如此诡异的庙宇,作为修道之人,我对死者还是很尊敬的,尽管那小庙中供奉着的石像有些奇怪,我还是朝着那堆头骨恭敬的拜了三拜,告慰亡灵。
别看米睿是女孩子,面对如此诡异的庙宇并不害怕,只是颇为不解问我,说韩立哥,你能认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叹气,说这里应该是座阴庙吧,专门供奉阴魂的庙宇,是和死人做交易的地方!
然,伍和尚却摇头,说韩道友,按照布置来看,这里确实是座阴庙,但你觉得那尊被供奉的石像会是阴魂吗?
所谓阴庙,从字里行间不难领悟出其中的意思,乃是供奉阴魂的庙宇,平日所见到的那些寺庙属于是阳庙,庙里供奉的诸神都有自己的神格,比如观音菩萨,太上老君,如来佛祖云云。
而阴庙,则是供奉的没有神格,死于非命的无主游魂,死后称厉,也就是所谓的厉鬼,因无后人奉养而祸乱苍生,故而被百姓供奉在阴庙,以求平安。
但是,也从未听说过有拿这么多头骨堆砌阴庙的啊,这也太诡异了,而且,此地阴气如此之重,再加上那尊奇怪的石像,这一切,恐怕又是人为操控的,难怪白猫殿下会如此敏感,但它老人家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呢?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进是退?却见米睿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块低洼,说韩立哥,小和尚你们看那是什么?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阴庙后面不远处摆着一张檀木桌子,这里本是泥泞不平之地,可那张桌子却显得很平稳,看上去就让人心生奇怪,我和伍和尚对视一眼,然后就见他闭上眼睛,中指指着额头,而我,则沟通脚底圆青,瞬间开启天眼。
然,这一看之下,顿时让我感到头皮发麻,在这阴森诡异的气氛之下,那张小桌子的四周分别坐着四个‘人’,而桌子上酒菜齐全,它们纷纷高举酒杯,正在开怀畅饮,可能是我们的天眼干扰到了它们,它们纷纷回头向我们这边看来。
我这才发现,那四个哪是什么人啊,正对着我们那个‘人’个子不高,看上去就像是个侏儒,尖嘴猴腮,一边奸笑一边看向我们。
而另外三个竟然是给死人烧的那种纸扎人,它们没有表情,却能行动,扭动脖子看向我们的同时,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折纸声,眼珠子是用黑笔所画的两个小黑点,却不耽误它们斜眼看向我们。
三个纸人的六双黑点紧紧的注视着我们。
这东西太诡异了,我当即掏出画灵符与五转雷击桃木剑,米睿和伍和尚也纷纷拿出装备,严阵以待。
米睿左手拿着那只花纹蜘蛛,而金蚕蛊在她身前不停飞舞,那几个纸扎人稍微有动作,这两只虫子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其发动攻击。
伍和尚拿出几根木棒与一些丝线,告诉我为他护法,然后他便开始围绕着骷髅头阴庙布置起离火墓葬之阵,此地阴煞之气十足,用此阵法最好不过。
可檀木桌子前那四个诡异的家伙并没有动,只有那侏儒冲着我们阴笑,跟个面瘫似的。
伍和尚布好阵,拿出二十四周通明灯,指着低洼处的桌子,说你们是哪里来的妖孽?速速报上名来,不然的话,贫僧一把火烧了你们的阴庙。
那侏儒男伸手从身后拽出一条黄色的长尾巴,不停抚摸,原来,这是一只有些道行的黄皮子。
它奸笑,用奸细的桑心说:“世道果然不太平了,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吃个饭也吃不消停,看来这汤山沟已无我等容身之地。”
动物修仙,若未有妖气,那便是野仙,而面前这个侏儒男显然是没有妖气的那种,只不过,因为它与三个纸扎人吃饭的气氛太诡异了。
我走上前,拱手,说黄家大仙您息怒,晚辈们也是不得已才冒犯了您老人家,我与黄三太奶有些交情,还请老仙您如实相告,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侏儒男一挥手,桌子上的酒菜与三个纸扎人纷纷消失,然后站起身像我们走来,但走到阴庙后面它就停住了身形,它好像被某种力量禁锢了,伸手在身前不停的抓挠着,发出一阵汤匙刮碗底的声音,听上去十分难受,紧接着它咆哮道:“你问我我问谁?我被三煞局困在这里已经几十年了,进出不得,我好恨啊……”
三煞局?我诧异,自从接触了降头师这一职业,对这些东西做过深入的了解。
所谓三煞局,便是由三座坟共同构成的墓局,每个墓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