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捋须沉吟良久,镇重其事地问道:“余卿,你说那孔明灯可以飞天,是否能有把握?”
余长宁自信笑道:“说来也巧,数年前微臣担任突厥国师时,也曾在这高句丽制作过孔明灯,腾空飞天完全没有丝毫的问题。”
李世民知道余长宁不会冒着欺君之罪信口开河,一时间心头大是振奋,拍案定策道:“既然如此,那好,就由余卿你负责这孔明灯的制作使用,如果能够天火焚城,朕记你首功。”
余长宁点头领命道:“微臣遵旨,还望陛下令人挑选一批能工巧匠,方便制作孔明灯。”
“那是自然。”李世民点点头,吩咐李绩道:“李爱卿,立即从大营军遴选得力工匠,交给余卿统一调度指挥。”
李绩也是立即抱拳领命。
御前军议结束后已是深夜,余长宁今日赶路车马劳顿,加之商议军情动脑过甚,着实感觉到了疲惫不堪,因此倒也没着急孔明灯的制作,前往早就已经安排妥当的大营中休憩睡眠。
这一觉直睡到了日上中天方才转醒,余长宁刚用罢早膳,李绩便疾步匆匆地走进帐内,张口说道:“余元帅,本官已挑选出能工巧匠百余人,供你调配指挥,不知多久可以开始这孔明灯的制作?”
余长宁见他面容憔悴眼珠泛血,不由惊奇问道:“尚书大人,你莫非一夜未睡?”
李绩苦笑着点了点头,笑罢突然对着余长宁正色一拱,开口道:“余元帅想到妙计破城,本官即便三天三夜不睡不眠为你操持准备,又有何妨?”
李绩此话可谓言辞恳切语气真诚,他在隋末之时便以智谋韬略闻名于天下,可谓攻必取战必胜,然而没想到今番却在这小小的安市城下栽了一个大跟头,围城四月竟还是不能攻破城,李绩心头早就又是愧疚又是苦闷,这次余长宁能够想到破城之计,自然令他感觉到大喜过望。
余长宁明白李绩迫不及待的心情,能够得到这位大唐数一数二名将的认可,他的心里止不住有些飘飘然,肃然点头道:“尚书大人放心,下官现在就去指挥工匠,开始孔明灯的制作。”
李绩颔首笑道:“好,那本官陪你同去。”
来到一片开阔的营地,百余名军中工匠早就在此等待,余长宁登上一方高台慷慨激昂地说将了一番,便将孔明灯制作的具体过程细细说了起来。
当然口说不如手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说完之后,余长宁请得两名工匠上了高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制作孔明灯。
孔明灯所需的材料很简单,最重要的不外乎就是编制灯罩的青竹篦、以及灯罩糊纸,不过因为有装载猛火油的特殊要求,余长宁还吩咐工匠制作了一些木制容器,届时将容器内装满猛火油,点燃之后悬在灯下,一来可供孔明灯燃烧的热量,二来可做引火燃烧之物。
在余长宁的亲自指挥下,堪堪一个时辰,一盏孔明灯已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李绩围着置放于地的孔明灯仔细端详,看得半响,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余驸马,这灯真的能够飞天么?”
余长宁笑道:“李大人如果不信,我们不妨先试试看。”
说罢,他上前揭开一罐猛火油的泥封,将之倾倒在了灯下木制容器里面。
正在他忙碌之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无双条嗓音参差不齐地高呼“陛下万岁”,原来竟是李世民与金德曼、高建武两王到来了。
见状,余长宁立即快步上前,拱手作揖:“臣余长宁,见过陛下,见过两位王上。”
李世民颔首一笑,亲自上前扶了余长宁一把,关切问道:“余卿,不知现在这孔明灯制作得如何了?”
余长宁笑道:“启禀陛下,昨夜李大人一夜未眠挑选出了百名能工巧匠,刚才为了向大家展示一下孔明灯的制作方法,微臣已经指导工匠当即制作了一盏,正准备腾空试飞。”
“如此甚好。”李世民长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既然如此,那朕就看一看究竟是何等神灯,竟能飞天遁地。”
“遵命。”余长宁抱拳一拱,抬头之际刚好看到金德曼含情脉脉的眼神,心头顿时为之一荡。
这段时间金德曼几乎每晚都与余长宁同塌而眠,如胶如漆甜蜜非常,然而因昨日到得唐军军营,两人来往起来就多有不便,昨夜金德曼孤枕难眠思念情郎,辗转反侧间心儿里面都是他的影子。
此刻见到爱郎正站在眼前,金德曼尽管有许多情话想对他倾诉,然顾及人多势众,只得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人视线飞快交集又飞快移开,只有当事人才明白其中所包含的深切含意,不及多想,余长宁将李世民引领带到了孔明灯之前,接过旁边军士手中火把,长吁出声平复了心境,其后将火把凑到木制容器内的猛火油旁,猛火油遇火即燃,立即腾升起了蓝色的火焰。
气味刺鼻而又难闻,愈来愈旺的火苗渐成汹涌之势,在热空气剧烈的上升中,孔明灯灯罩慢慢绷紧膨胀,就如一个造型别致的大灯笼一般。
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个奇怪的灯笼,全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即便是坐拥天下英明神武的李二皇帝,此刻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激烈地跳动了起来,似乎悬在了嗓子眼上,
相比起众人的紧张,余长宁却是一副淡定之色,在古人看来不可理解视为神物的飞天孔明灯,其实原理很是简单,当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