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瑶丝毫没发现他的异样,抽出手来停下脚步笑道:“人家救了咱们,你怎么能说走边走,真是没有礼貌。”
余长宁急声道:“哎呀,我突然尿急难耐,憋成肾亏了可不好,要不你去道谢,我在前面等你?”说罢也不等他同意,撒开腿就要去了。
“喂,你站住。”苏紫若转过身来叫住了他,面罩外的美眸闪动着一丝光亮:“将你手中那把短剑拿给我看看。”
余长宁蓦然止步,也未转过身子,压低嗓音道:“哎呀,我这是削水果的小刀而已,姑娘看了必定大失所望,若姑娘要购买刀剑,我给你介绍一个去处,长安城的大力铁坊,听闻他们连倚天屠龙剑都造得出来,而且还有开孔镶宝石升攻击力的业务……”
苏紫若蓦然一愣,寒声道:“你转过头来。”
“在下相貌丑陋不能见人,只怕会吓到姑娘。”
“无妨,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美丑。”
无奈之下,余长宁翻起白眼,鼓起腮帮,歪着舌头转过头来,装作口吃道:“在,在下,小时候,发,发高烧……”
“是你……”苏紫若凤目一寒,骤然打断了他的话。
“靠,你这小妞莫非是狗变的闻味道识人么?这样也认得出来!”余长宁不能置信地瞪大双目,丢下一句话便转身便逃。
一柄闪动着耀眼光芒的长剑如流星赶月般突然从他头顶飞过,“嘭”地一声钉在前方山石上兀自晃动。
余长宁浑身一个激灵,转过身来翘起拇指讪笑道:“苏姑娘果然还是……好贱。”
见他二人一见面就如此剑拔弩张,陈若瑶不由惊声道:“你们……认识?”
“哎,我与苏姑娘可是老朋友,情谊深厚,郎情妾意,干柴烈火,哈哈,能在这里遇到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对吧,苏姑娘?”
“闭上你的狗嘴。”苏紫若声音冷得如同千年寒冰,转头问陈若瑶道:“这位姑娘,此人乃是十恶不赦的凶险之徒,你得离他远一点,否者被他害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陈若瑶闻言大是不解,左看右看也不知道余长宁凶险在何处。
余长宁却是干声笑道:“凶恶之徒也怕苏姑娘你的胸涌澎湃啊,对了,我还没有洗漱吃早饭,所以就先走了,咱们下次再聊吧。”
苏紫若一声不屑冷哼,纤手对准前方平伸而出,楔入山石的长剑突然又剧烈地晃动了起来,“嗖”地一声倒转飞回了她的手中。
余长宁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擦,隔空取物,你会特异功能么?”
“你若再敢逃走我便杀了你。”苏紫若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丝巾遮盖的脸颊看不出丝毫表情。
“许久未见,苏姑娘还是如此冲动。”余长宁艰难一笑,试探地问道:“若我说我俩昔日的过节都是误会,你会信吗?”
“哼,你三番四次帮那妖女脱身,又在武林盟大会上与那王安元沆瀣一气毒害正道之士,这些莫非也是误会?”
“宁哥我这么正直忠厚之人,怎么可能与王安元是一伙的?我抗议你的独裁!”余长宁愤愤不平地高声叫嚷。
苏紫若冷笑道:“你们三人本是一伙,密谋在武林盟大会上盗取魏公残壁,不料取壁时却发生了争执,所以你与那妖女便合力杀死了王安元,想将残壁据为己有,对否?”
“对你个大头鬼。”余长宁没好气地骂了一句,“那王安元与人合谋盗壁,我与瑶瑶乃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你不感谢我们就算了,反倒还要血口喷人?”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苏紫若淡淡一句,冷声道:“残壁在何处?快交出来!”
余长宁眼珠一转,已是计上心头,装作一脸无奈道:“可惜苏姑娘你来晚了,那块残壁已被田文夺去。”
“田文?何人也?”
“就是在天绝派将我打下山崖的年轻公子,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满脸一副吊样,迈着伤心的八字步却自以为fēng_liú倜傥,苏姑娘莫非忘了?”
苏紫若凤目一闪,悠悠思忖半响,问道:“如此说来,你现在没有魏公残壁了?”
“对。”余长宁闻言点头如捣蒜,只盼她会不计前嫌放过自己。
“哼,那留着你还有何用?”苏紫若冷声一句,长剑一扬便要动手。
余长宁知道这苏小妞言出必行,一时间不由有些慌乱,急促挥手道:“残壁没有,我却有关于残壁的消息,苏小姐你可愿一听?”
苏紫若眼眸中的精光一闪而逝,淡淡道:“有话便说,我的长剑可不喜欢等人。”
见陈若瑶正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余长宁勉力一笑,将那晚峡谷中的血腥残杀加油添醋地说给苏紫若听了,末了正色开口道:“唐天豪前辈深受重伤,田文那厮却歹毒得想将他杀死灭口,见状,宁哥我自然是义愤填膺,奋不顾身,乘田文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救出唐前辈,然则他的伤势终是过重,没多久便吐血而亡了……”
苏紫若本身就是因为此事而来,闻言不由信了几分,蹙眉道:“唐天豪已经死了?”
余长宁装模作样地叹息点头,又道:“不过唐前辈临终之前见我为人还算诚恳老实,便将藏残壁的地方告诉了我,好像藏在什么山什么洞,咦,若瑶,那晚唐前辈是怎么说的啊?你还否记得?“
陈若瑶听得目瞪口呆,却见他正对自己偷偷眨眼,只得配合出声道:“那晚只有你离他最近,我怎么听得到。”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