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顼起身,带着助消化的药丸准备走,他最后对薛济说:“你只管去做,其他的不要问,知道得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薛济听了立马闭嘴,多年的望闻问切的经验告诉他,这件事他只需要去做,不需要知道。
一天的功夫,辛未赵荷花已经把京城的灾民全都安排好了,极大程度的显示了她作为一介女流,能在天行道混到天干地支这个地位的能耐,梁少顼回到城隍庙附近的安置点的时候,辛未把所有入城者的名单统计好递给他。
“你现在代表的是我们道会的‘甲子’先生,就请你过目了。”
梁少顼有些受宠若惊的说,“怎么敢当,你安排的我还有什么好多话的。”
客套话说了,还是拿过名单看了一眼,只见每个人的姓名,旧家地址,人口,年龄全都统计的清清楚楚,一叠厚厚的宣纸,分多个不同的笔记,再按照名单重新归类这些人,分别安排在十多处废宅里,每个宅子每个房间都住了十几二十个人。
这些人都是逃难的灾民,又一处地方给他们遮风挡雨就感激不尽,再挤的位置都觉得满意,反正是暂时躲避,等过了这个寒冬,第二年春都是要回乡去,尽管可能哪里已经什么都没有。
赵荷花又拿出一个册子,上面记了一些名目和数字,赵荷花解释道:“今天白天时候就有一个使者来过,说是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张涛受到大大的嘉奖,几个兄弟都高兴坏了,也有你的一份,功绩就都记在我辛未的身上。
赵荷花看着梁少顼,见他神色低落的沉思着,以为他担心自己那一份,宽慰道:“你放心我辛未有的,绝对不会怠慢了手下的兄弟,你的功绩就记载甲子上。”
梁少顼无所谓的摆摆手,将这叠名单递还给赵荷花,“这件事是谁让你们做的?”
赵荷花一愣,一时没明白他的话,“难道不应该这么做吗?”
“我是问,你在天行道的任务,是从什么地领的。”
赵荷花盈盈一笑,“你一直拿着讳净的身份牌,很多人都不认识,所以不知道,那些从伍长一步一步做上来的就知道,天行道的本部从来很隐蔽,都是用使者来传递消息,有什么任务他们会自己来找到我们,在京城有几个流动的摊贩,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商贩,其实是天行道的使者,不知道的人绝对找不到。”
她看了一会梁少顼,“怎么,梁兄弟是想找他们有事?”
梁少顼摇头,“没有事,我只是觉奇怪,我们现在做了这么多,天行道的会不会知道。”
赵荷花说,“会知道,因为他们手下也有眼线,只是你不知道这个眼线是谁。”
梁少顼若有所思的点头,辛未在一旁睨了一眼,意气的拍了拍梁少顼的肩膀,“梁兄弟有什么事直接找我说就行,辛未帮你传。”
梁少顼佯装无比感激的样子说,“我没有什么是需要传的,我不过是为了躲比追捕,在离开京城之前,顺便干了这件事而已。”
赵荷花哈哈大笑,“梁兄弟,你太谦虚了。像你这样的有本事的年轻人,我赵荷花十分愿意多认识几个。”
梁少顼尴尬的笑了笑,只见赵荷花喊了一声,没过多久,几个人端上几个小菜和一壶酒,赵荷花说:“这个是附近的街坊送来的两坛酒,梁兄弟,你来陪我荷花一起喝一盅。”
他刚刚说完,端酒的那个人就已经把酒坛子全都打开,并且坐下来说,“梁兄弟,在下是辛未手下的,叫做牛存客,你以后咱们就是兄弟,哥哥先干为敬。”
梁少顼被他们骤然的客气弄的很不自然,总觉得这两个人太刻意,似乎故意隐瞒着他什么。他突然觉得有件事很不妥,璇玑还在房间里,如果他们真的因为感激而请他喝酒,为什么不连同璇玑一起请了。这样的突然请喝酒,到有点引开他的意思。
梁少顼连忙推辞,“不了,我得先回去。”
辛未连忙拦住,“那也得先干了这碗酒,不用喝完,略表意思就行了。”
梁少顼勉为其难喝了他们敬的三碗酒,快速赶回辛未给她留的房间。
辛未还在继续喝酒,她像是准备痛饮达旦,不醉不归,随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那个就是我给你留的最好的房间,行了,不要推辞,早些休息。
梁少顼忙谢了赵荷花,来到她所说的最好的房间,比起挤不下的马蜂窝,这个小的单独空间已经是最好的。
璇玑并没有在房间里等,梁少顼找了附近,都没看到璇玑,心里不由的腾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突然看到中间的桌子上,有一只茶杯是放到的,心忖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突然发现茶杯倒的方向,竟然是有所指,梁少顼在那个方向的一个花盆下面,找到有一张字条,定睛看了一眼,突然拎起剑,往城隍庙南面的树林去找。
好在璇玑一路都留了几号,并不难找,梁少顼很快就在树林深处一个叫相惜亭的地方找到了璇玑,同时也看到了七八个面色不善的人。其中既有赵坦和白天跟踪他们的那个人,这里面还有冯麻子磨坊的老板,还有京城板车铺子的刘思方,璇玑被围在了中间。
“诸位,这是什么意思?”梁少顼飞快的赶过去,落在中间的璇玑身边,璇玑原本冷冷的站着,看见梁少顼有些局促的迎上来。
“我收到一封信,好笑的是居然有人用你的名义,把我约到这个树林里来。”
梁少顼看着周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