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宁挣扎着坐起来,血气上涌,忍不住又吐了口血。石毅雄看着,目光透着杀意,嘴角噙着冷笑,“你知道吗?你现在的眼神像极了你爹临死前的样子,可怜、绝望,不过你别难过,我会尽早送你下去与家人团聚。”
长剑闪着寒光,直刺向双目,许子宁微眯着眼睛,微微颤抖着……
石毅雄举着长剑,直奔许子宁咽喉,眼看剑尖就要刺到,下一刻,动作骤然停滞。石毅雄低下头,看见的便是一把短剑深深地插进了心口,而执着短剑的人,正是被他打成重伤毫无战斗力的许子宁,石毅雄目光愕然。
许子宁目光通红,冷冷地看着石毅雄,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一般,拼劲全力低吼着,“我爹娘生前说了什么,与你何干?!”
石毅雄抽搐着嘴角还想说些什么,但一张嘴便喷出了一大口血。但他到底曾经是边关大将,即便受了可能会致命的伤,他还是挥动手掌,重重地劈向许子宁执剑的那条胳膊。
许子宁猝不及防,随着轻微的骨裂声,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石毅雄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远的距离。疯了似的拔出了插在心窝处的短剑,鲜血喷涌而出,满是鲜血的手再次发出致命的攻击,挥动短剑直飞向许子宁。
一把扇子直直地冲过来,击中了他的手腕,短剑落地,发出叮当的响声,许子宁强撑着逐渐模糊的意识,一个翻身捡起落地的短剑,划向石毅雄的脖颈。
石毅雄瞪着双眼,‘砰’地一声,重重倒地,身子抽搐了几下,便气绝身亡。
许子宁看着石毅雄的尸体,目光冷得如同千年寒冰,“我刚才就不该给你废话的时间,让你在这世间苟延残喘几口气的工夫,还不如早点送你下去!”
陆士清奔过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许子宁,目光满是急切,“你怎样了?”
陆士清解决了那个黑衣杀手后,便发现了石毅雄不安分的手,于是当机立断,将手中的折扇化作利器飞了出去,直击石毅雄的手腕,保全了许子宁。
许子宁虽受了重伤,但是胸中那积蓄了许久的恶气,也终于出了。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心底默默地念着:爹,娘,儿子给你们报仇了。
这时,许魏翔带着小六子回来了,看见遍地的黑衣杀手的尸体,还有石毅雄的尸体,心底暗骂自己护主不力,迟了一步。再抬头看向许子宁惨白的脸色挂着斑驳的血迹,心下一颤,“二公子,您受伤了。”
“宁先生…”小六子跑到许子宁身边,轻轻地扶着。
“我无事,被恶犬咬了一口而已。”许子宁撑着气看了看周围,始终不见清运的身影,瞬间清醒了些,“清运呢?”
许魏翔微微低下头,神色忧虑。小六子也像卸了力气一般耷拉着脑袋,二人虽然未说什么,但许子宁已经明白了,清运被李世杰抓走了!
气血上涌,天旋地转,许子宁终是无力支撑,直直地倒了下去。
“子宁!”“二公子!”
…………
浮影架着马车急速行驶,两边的植物,房舍皆被远远地抛在身后,路面不稳,马车也有些颠簸,清运被捆着手脚,又被李世杰狠狠地抓着,使他在车厢里坐的极其难受,眉头紧拧,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我要喝水!”清运颇为不满地瞪着那个凶巴巴苏可心。
苏可心回以一个厌恶的眼神,“忍着!”
清运挣扎着让自己呆的舒服些,不服气地回嘴,“我难受,要不你们给我松绑,要不给我水喝!有你们这么对待孩子的吗?!”
苏可心的火气被拱上来,连日奔波,他们都没得吃没得喝,哪里还会给这个不老实的孩子食物和水?苏可心气急地抽出匕首贴在清运的脖子上,“再闹腾我真会撕烂你的嘴!”
清运许是被吓到了,竟然缩着身子,往李世杰的身上蹭去寻求保护,双眸还泛着水光,一脸无辜的样子。
清运的这个动作,触动了李世杰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记得他的弟弟像清运这般年纪的时候,也会缩在自己身边寻求保护,李世杰的双眼晕的雾气。
回过神,见苏可心还狠狠地瞪着清运,心里的火气闷闷地爆发着,“不过是一口水罢了,护法大人不会这么小气吧?”
李世杰摸向水囊摇了摇,才发觉里面已经没有水了,随即微微地叹了口区。
苏可心满眼嘲讽,“表兄贵人多忘事吗?我们早就没有食物和水了。”
时间已经到了晌午时分,阳光正足,没有丝毫凉风,使得原本就不算宽敞的马车更显闷气,清运饥肠辘辘,嗓子感得冒烟,额头不停地冒汗,偏偏又被死死地捆住无法自由动弹,加之马车颠簸,难受得连连作呕。
李世杰皱皱眉,腾出一只手掀开车帘子,四周山谷地势,隐隐藏着溪水流淌的声音,李世杰冲着前面喊了一声,“停车!”
马车骤然停下,浮影跳下车,掀开车帘,“少庄主有事吩咐?”
“一大早的水米未进,这孩子怕是撑不住了,你去打些水来。”李世杰将手中的水囊递过去。
浮影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他明里背里是护卫不假,可并非是伺候人的仆役,如今被李世杰使唤着去做仆役的事,心里着实不气,因此,他并非接过水囊,而是耐着性子劝说道,“再有半日的路程就到了,可否再忍忍?”
李世杰眉目深沉,狠狠地瞪着浮影,“我们当然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