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彦目呲欲裂,青筋贲起,
“你,要来杀我?屠我血亲,噬我同袍,如今!”
“到我了吗?”
恨意。
欲要顶破胸膛而出的恨意。
剧烈喘息中,吕彦喉间似在重复着三个字,
仅仅是重复着,这声音,却越来越坚定、嘶哑、疯狂!
由不可闻,这声音逐渐放大着,
终于,这裹挟着滔天恨意的声音,由喉间、牙根处倾泻而出,回荡在一方天地之间:
嘤!嘤!嘤!
嘤嘤嘤
嘤嘤嘤嘤嘤嘤嘤
嘤!嘤!嘤!
天地变色,万鬼同嚎!
后颈一松,自己被狠狠摔到一处,还未反应过来,便瞥见一抹刀光。
“呼”额头尽湿,猛然睁开眼,心悸感犹存,逐渐回过神来的吕彦带着满头的大汗,一脸震惊。
“”
“蛤?”
“f???”
“!!!”
梦境荒诞一点不足为奇,但多年未做过噩梦的自己居然被那个槽点巨大的梦吓到心悸难平,不论如何感到荒诞,回想起来梦境中的一切,被提到空中的失重感,后颈的疼痛,满腔的悲愤。
以及,那个魔鬼般的笑容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纵然如今完全清醒过来,还是找不出任何不真实感,如同这一切,只是刚刚发生。
掀开白色的床单,艰难地敲了敲脑袋,撑着让自己靠在床头,拿起摆在收纳柜上的眼镜,带上,仍然是一片模糊。
吕彦颓然靠在墙上,
“时间,不多了吧”
心中不知什么滋味,自己是普普通通一个大学生,二傻子似的度过大一,随后,经历了亲人的离去,身边朋友突然的背叛,突如其来的病痛
真正的二货永远在犯二,但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逗比,遇到一些事情后,你终会发现,现实,已不再容忍你继续二下去。
当逗比变得沉默,当少年不再吵闹,
那便是成长,
当然
也有可能是变成了滑稽。
不提医生诊断的什么脑后原因不明的淤血,过度紧张神经衰弱导致的反复噩梦,以及那不乐观的预计
现在吕彦就只是觉得自己是变成了滑稽。
突患重病就算了,还天天梦到变成竹鼠,还滔天恨意,还嘤嘤嘤???
惊了!
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脑补出这样的噩梦,吕彦确定了自己就是个逗比的事实,脑海里一片海洋的是浪子,脑海里一片花田的是白痴,脑海里一片花q的是智障。
那么问题来了,脑海里,一片嘤嘤嘤的是什么?
脑海里,一片竹鼠的是什么?
脑海里,一片嘤嘤嘤的竹鼠是什么?
好像是我。
那么,我,是什么?
意识,真的还清醒吗?
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
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眼镜后,吕彦的双眸逐渐失去了神采,恍惚间,听到护士的惊呼,杂乱的脚步,
嘤嘤嘤
嘤嘤嘤嘤嘤嘤嘤
嘤嘤嘤!!!
好吵,
混沌中,似乎有交谈声传来:
“这只竹鼠怕是得了忧郁症了,躺在这里好几天不吃东西了,这样不行的,要不,要不我们把它”
吕彦猛然跳起,“不要!”
“你吼这么大声干吗!”
一对门牙似乎被吕彦吓了一跳,门牙后面的人大声质问道。
刚从混沌中醒来的吕彦又惊了,面前这俩个,是人双胞胎般的长相,油量整齐的黑发列在头上,囧囧有神的眼睛和其他五官一起藏在俩面门牙后面,没错,不是俩颗,不是俩根,从这量词上你就差不多了解了这是何等的俩面门牙。
由于对俩面门牙的过度震惊,吕彦甚至没有注意到原本无法站立的自己刚刚居然一跃而起。
面前那俩人似乎也很有耐心,一直等吕彦震惊完,然而他们过于似乎低估了这震惊的时间。
因为吕彦在震惊完一面门牙之后又震惊第二面门牙,
震惊完这俩面门牙又震惊另外俩面,
震惊完门牙过后又震惊周围的环境,
等到吕彦从环境震惊到面前之人的衣着时,那俩面门牙的主人终于忍不住了,
“瞅前头!”
吕彦保持着震惊的表情抬起头,继续震惊。
门牙后面一对眼睛观察着吕彦,见他还沉浸在震惊状态中,便掏出一个本子记录着什么。
“竹鼠233,无故缺勤3天,否决之前判断的忧郁症,更新为下丘脑受损”
吕彦怒道:“骂谁脑残呢!”
“否认之前判断的下丘脑受损,更新为狂躁症,双眼无血丝判断”
“等等,你刚才是说竹鼠啊,对不起,我最近神经衰弱,代入感有点儿强。”吕彦忽然晃晃脑袋,歉然道。
“否认之前判断的狂躁症中后期,更新为自我认知偏差型分裂鼠格”
“是我提不动刀了,还是你有点儿飘了”
“否认”
“停,不管你们是什么牙,,什么人,我现在有点不舒服,能送我回医院吗?”
吕彦忽然觉得这俩怕不是对面精神病院的病人跑了出来,还顺便把对面医院昏过去的自己也偷出来了,或者是学艺术的,要不然怎么都穿着一身极具后现代主义风格的衣服,这么说可能不太清楚,那就换种说法:跟披了身麻袋似的
还一直跟自己在这儿贫。
还是先试探一下对面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这时俩面门牙长一些的那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