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说,我们马上转换方向。”王痴人果断地说。
索拉问:“去哪里?”
“瓦兴。”
王痴人说着挥手叫来那位空姐,吩咐道:“你去通知机长,航向改变,向南前往瓦兴机场。”
空姐忙问:“不去预定的眉洪顺了吗?”
“对,临时改变路线,请往瓦兴机场降落。”
空姐弯腰答应一声,走向前面驾驶室舱。
索拉惊讶地问道:“王哥哥,瓦兴机场,你也知道吗?”
王痴人点头,“知道,那是一个机用机场。”
“可咱们这是民航飞机,能在军用机场降落吗?”
“没问题。”
芭茜对索拉的知识感到钦佩,问索拉:“你只有15岁,还是个女孩,怎么连军用机场都知道?”
“因为,我的家就在瓦兴。”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你那么清楚。”
“所以我很奇怪,”索拉说,“为什么王哥哥要叫飞机前往瓦兴呢,还说有人出事了?王哥哥,你能对我说说吗?也许你说的那个人,我还认识呢。”
“你肯定认识。”王痴人说。“他名叫刚篷达。”
索拉一愣,“你说的,好像是我爷爷的名字。”
“正是你爷爷。”
“我爷爷出了什么事?”
“他刚刚仙逝了。”
索拉大惊,“什么?我爷爷去世了?在家里?”
“不是,老人家去海边钓鱼,不慎掉进海里,溺水了。”
“你怎么知道的?”索拉疑惑。
“我似乎看见他了。”
“看见他了?你在飞机上啊,跟那里也相差几百英里吧?”
“但他一定溺水了,”王痴人伤感的说,“没有人看到,他还漂在海里呢。”
索拉还是不敢接受,决定考考王痴人,“那你说,我爷爷长什么样?”
王痴人随口描述:“70多岁,黑黑的,瘦瘦的,下巴没有胡须,剃得很干净,左眉上面有一粒黑色的痣,他喜欢笑,一笑就露出半嘴的空洞,他的牙掉得只剩右边两颗了。对了,他的右腿受过伤,走路有点一拐一拐的,背也驼了,所以行动不是很灵活……”
索拉顿时叫起来:“说得太对了,这就是我爷爷的样子,你真的像看到他一样。这么说来,我爷爷真的死了?”
芭茜提醒道:“索拉,你一定要相信王先生的话,他既然说得那么肯定,那就是事实了,还是去瓦兴看一看吧。”
空姐过来,恭敬地对王痴人说:“机长已经执行您的命令,飞机航向由东北向西南转为由北向南,目的地是瓦兴机场。先生,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很好。”王痴人点点头,俨如是这架专机上的一号首长。而芭茜和索拉没心情发笑,尤其是索拉,都紧张和心急得要哭出来。
飞机又飞了几分钟,降落在瓦兴机场。
三个人匆匆下了飞机,离开机场。王痴人不需要叫索拉带路,带头奔向东部的一处海滩。
海滩离瓦兴机场有七八公里。一切都没有超出王痴人的预测,他们三人赶到海边,果然发现在礁石下面的海水中,一个老人浸泡着,正随着波浪起起伏伏。
王痴人扑通跳下水,将老人拖上岸。
老人早已失去生命。他上穿淡蓝色的汗衫,下穿一条肥大的黑色半脚裤,裸露的皮肤又黑又糙,一看就知道是一位长年打渔久经风浪的老渔民。索拉认出确实是她爷爷,跪在地上大放悲声。
“爷爷,索拉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呀……”索拉呼唤着,然而爷爷的眼睛永远不会睁开了。
“索拉,你先别哭了,还是把你爷爷送回家里去吧。”王痴人提醒着。
索拉家所在的渔村在三公里之外。王痴人就背上老人的遗体,在悲伤的索拉带领下,进了他们的渔村。
村里人见状都很吃惊,纷纷向索拉追问是怎么回事?当听索拉说是在海边发现爷爷溺水的,渔民们纷纷猜到老人是到海边钓鱼,不慎掉下水去。
到了索拉家门口,她的双胞胎哥哥跑出来,见此情景,惊得浑身打颤。
王痴人把老人的遗体背进索拉家,索拉哥哥连忙搬来一块门板,与王痴人合力将老人的遗体安放在门板上。
“索拉,爷爷怎么啦?”哥哥急急地问道。
索拉反问:“你难道不知道,爷爷到海边去钓鱼了吗?他不小心掉进海里,爬不上来,就溺死了。”
哥哥霎时也泪流满面,兄妹俩抱头痛哭,场面悲恸,连芭茜都深受感染,不由得低声抽泣。
旁边有人在叹息:“可怜的老人,他打了一辈子鱼,对大海有多么熟悉,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小心,被大海吞没了。”
“确实太可怜了。”芭茜抹着眼睛,轻声对王痴人说着。
王痴人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很悲催的事件,只是现在,他还不想发表任何评论。
他只有默默叹息。
索拉的哥哥在悲伤中也很疑惑,问索拉:“你不是一直在澳门吗?什么时候突然回来了?你又怎么发现爷爷的?”
索拉指指王痴人,刚想向哥哥介绍,王痴人却朝她使个眼色。
哥哥早就发现王痴人和另一位姑娘很陌生,他指着他们问索拉:“他们是谁,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我在澳门认识的朋友。”
“他们陪你一起来的吗?”
“对。”
哥哥疑惑,“怎么会这么巧啊,你们一到这里,就发现爷爷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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