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后面是绵软的大床。
这是?方悦惊异。
有点像女子闺阁。
沈以彦自进门就不自禁走到了琴边的椅子上坐下,细长的指尖触碰琴弦响起一连串珠玉落地的清脆美音。
方悦傻傻站着看着帝王惯性的动作,不知所以然。
沈以彦望过去,一潭清幽的水在眼中翻滚,指尖再次轻触琴弦,他的声音有些缥缈的传过去“悦儿,你可懂琴?”
琴~
方悦摆头,这个她可不会。
沈以彦失望的垂目,浅淡的忧伤流离辗转。
方悦不明白为什么这帝王时而高兴时而阴沉的,简直就是摸不着脑子。
其实如果徐公公在的话,他定能够猜透帝王的心思,就算没有进去,徐公公大概也早已经猜到了。
这里是锦华阁,当年的锦妃盛宠一时,帝王特意为其所建的楼阁,因地处较为偏远,环境清幽而建。
锦妃在时,但凡帝王有所困扰,心情不佳,只要来锦妃这里听一首琴,那郁结很快就解开了,锦妃就像帝王的一道药,在时解忧,离时增痛。
锦妃的琴声在大王朝上京城也是出了名的好,琴声迂回蜿蜒,可柔可钢,婉转悠扬,听者易醉。
锦妃年轻时就已经才气名扬,谁人不知暮府长女的才华似那幽幽泉水而不竭,不仅会诗作绘画,更是弹得一手好琴。
而这琴赫然就是锦妃在世时所弹之琴。
沈以彦其实内心在就把她认做颜清了,甚至希望在她身上找到类似的痕迹,可是,让他失望了,除了懂诗书,绘画、弹琴方悦可是样样差劲。
可帝王是不知方悦究竟哪般差劲的,甚至抱着试试的心态道:“悦儿,来试着弹曲”。
“我~”
方悦无奈,自己的琴技可不一般。
上前入座,姿态优美。
还真有股当年锦妃的潇洒姿态。
沈以彦只觉魔音灌耳过,寒风萧瑟过,霹雳啪啦毫无章法的弹奏,实在难以接受。
“停~”帝王挥手制止她继续演奏下去
随着“咚~”的一声脆响,琴音戛然而止。
方悦无辜的眸子看着年轻的帝王,满脸无奈。
方悦摆摆手道:“那,就是这样,我爹爹都不敢让我弹琴”。
方悦脸上一个大写的囧字显现。
沈以彦叹了口气,柔声安慰:“没事,以后还可以慢慢学”话是这样说,其实方悦这技术根本没救。
“嗯”
“那你可以会绘画?”
“不会”方悦摆头。
这次帝王就变聪明了,接口道:“好罢”
他可不会再让她给自己展示一番了。
“那你会什么?可否让我看看?”沈以彦疑惑问道,他是真心好奇,以至于直接用了我字称呼自己。
这下方悦就尴尬了,貌似她会的都是不入流的东西,这些怎么好意思在他一个帝王面前展示。
脸都快皱成了苦瓜,终于一抹灵光一闪而过,方悦内心的阴霾一扫而光,她兴奋道:“我会做香包”。
虽然算不上不上什么才艺,好歹能见人,本来只是一时起意,没想到居然还能用到台面上来。
沈以彦听闻微勾了唇角,语气畅快道:“哦?哪天有时间可否给朕做一个”
“嗯~”内心小小纠结了一番,方悦还是点了头,自己做的东西实在惨不忍睹,不过想想以后应该会好的,那以后再给他做也没什么问题吧!
“好,我等着你的香包”
语落,一阵惊吓声传了过来,帝王回头只看到房间外衣衫都已经不整了的徐公公,他的脸上汗水不停的滴落,应该是跑的太急,一点形象也没有了。
沈以彦本来挺高兴的,被这么一打搅也脸色也不大好了,正想问责于他,电光火石之间,徐公公已经跪倒在了地上,脸色沧惶的急语而出:“陛下,紫璇公主她……”
一口气被老公公梗在喉间,硬生生过了许久才吐出来:“紫璇公主她失踪啦,本来是她的丫鬟丁晴照顾她的,刚刚丫鬟来说紫璇公主不见了,已经好久未曾回来了”
沈以彦挑眉:“失踪?”
怕是不是失踪而是潜逃吧!想昨日自己与她如此争吵,这傲娇性子又展露无疑开始闹脾气了。
沈以彦脸一黑沉声道:“给我动用所有人力宫里宫外全部搜寻一遍,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
“是”老公公领旨退下了。
沈以彦抚额,手指微微流转按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这一生气,头又抽搐疼痛了,这多年来的毛病。
就算不适他也不忘转头看看方悦,生怕自己吓到她,语气又开始变得轻缓道“悦儿,我先安排小碧陪你会罢,我去处理下事”。
方悦点头答应,这里所谓的事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一直以来帝王是出了名的宠着这个唯一的女儿,而儿子最是宠沈祁了。
如今人不见了,作为父亲自然是担心的很,只是不曾想,这种时刻他居然还能关心到她身上来,不由有些感动。
沈以彦快速的走了出去,然后不久小碧也被派遣了过来陪伴在她身侧。
另外一边的沈以彦径直的往公主殿阁走去,一脚踢开了她的房门,那脚下的很重,带着未消完全的怒气。
屋里空无一人,他转了一圈像在找什么东西,果然,在梳妆台上找到了一个被镜子压着的纸张,上面工整的写几排大字:“父皇,我说过我不会罢休,如果你不收回成命,我绝不会再回去”。
刚刚看完信,纸张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