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阿玛这样的话,和敬不知道该怎么答。
他看得出,皇阿玛是很喜欢这个女人的,甚至已经让宫人们称她为娘娘了。
可她很清醒的知道……她不是。
尤其皇阿玛说让她再做她的“皇额娘”。
这三个字引起了她些许抵触。
在她心里,没人能代替她皇额娘的位置。
可她也清楚,那个位置总会有人做的,即使不是这个女人,也会是别人,比如如今的辉发那拉氏。
相比之下,她宁愿是皇阿玛期待的这个女人,因为,她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其妙的期待……
和敬乖巧的点点头。
弘旦很满意这样的答案。
摸摸女儿的脸蛋,道了声“乖”,而后便嘱咐女儿要多去长春宫玩,更是委婉的表达最好能多说些他的好话,尤其是讲些能体现他人格魅力的事情,如果能连带着很自然的将他也带进长春宫,还是以非进不可的理由,就更好了。
听完皇阿玛一系列啰嗦嘱咐的和敬:“……”
所以皇阿玛,这才是你的真是目的吧?
把女儿叫来,根本不是想要诚恳的听一下女儿的真实想法,而是想让女儿给你当托。
和敬扁扁嘴,鄙视的翻了个大白眼儿,不高兴的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人了。
李玉在一旁绷着嘴偷笑。
这宫里,敢对皇上如此不敬的,怕除了经常回宫玩耍的安澜公主,就是这位小公主了。
弘旦看着疼宠了两世的宝贝闺女,着实没办法。
当年看皇阿玛宠曦儿,宠得那叫一个蛮不讲理、壕无人性,谁见了都得瞠目结舌、匪夷所思,后来他盼了许多年,才终于得了个闺女……就彻底理解他皇阿玛了。
因为他做得只比他皇阿玛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这个锅,他乾隆爷怎么能背呢?
他负手而立,故作严肃的道:“都跟她姑姑学坏了!”
李玉:“……”
您是真不怕安澜大公主听到这话提着狼牙棒回来找您算账啊。
……
魏静瑶想要跟乾隆帝玩冷战,让他彻底对她没兴趣了,就能放过她。
可惜她这冷战却没玩多久。
乾隆帝三天两头的借着女儿往长春宫送礼物,尤其是今晚,夜黑风高,正是要入睡的时候,还专门带了赔礼来,明显是要做些什么……
魏静瑶警惕的看着他。
心想乾隆可谓是清朝史上最fēng_liú的一个皇帝了,他觊觎自己这么久,又把她放在后宫中这么仔细的养着,实在是没道理不吃啊……
弘旦笑笑,瞧着她担心又谨慎的神色,倏然觉得心情大好。
连来之前还怕被她怼得一丝面子也无的阴霾也没有了。
语调轻松,淡雅而闲适:“你带来的那个钟实在精致,造办处目前的水平还做不来,只能做这么个相似的赔你了。”
“这是铜镀金錾花荷花缸钟,好看吗?是朕亲自画的样式。”
想及从前,他的皇后可是最会欣赏他审美的人。
这个钟,她肯定满意。
魏静瑶看着优雅富有艺术的珐琅彩的花瓶身完全变成了用金子雕刻的各种精致图样……
顿觉——这乾隆帝不愧是清朝史上品位最花哨最败家子的皇帝!
“还行吧……”
对评价他的画,魏静瑶兴致缺缺,倒是很担心他今晚要图谋不轨。
“只是还行吗?”弘旦颇为不满。
她知不知道为了画这个钟他挤出了多少时间?几乎上朝的时候都在画。
大臣们还以为他实在草拟砍谁的人头呢,搞得这段时间都没什么人敢跟他提建设意见。
她居然还觉得有残缺?
“哪里不够满意?”弘旦把钟移到她面前,让她当着面儿挑毛病:“你给朕指出来。”
他可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这么富有魅力的艺术品,由他亲自绘图,历时半月,怎么可能会不完美?
魏静瑶:“……”
忘了乾隆帝还是个有强迫症、以及不服输的好胜十全皇帝了。
于是乎……
本是要过来把人给吃了的乾隆爷,因为自己的艺术品被人挑刺了,一直据理力争的跟对方争辩到底,全方位的解释了他的设计理念以及艺术审美,直把警惕的魏静瑶同学问得昏昏欲睡,对他没半点儿戒备了。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
弘旦看着面前已然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小女人,俊眉蹙起,心中微有薄怒。
他讲如此高端的艺术审美她竟敢睡觉!
可看着她清纯白皙的脸庞,浓密笔直的睫毛在眼睑下洒下一片好看的阴影……心尖又如羽毛在轻轻撩动,一片酥l麻:
这么毫无戒备的睡在他面前,他若是什么都不做,是不是也太正人君子了?
弘旦的眸色愈发幽深,英俊的面庞隐隐克制着,终于在静默了许久的天人交战之后……一脸挫败的将她放在了床上。
看着她舒服的动了动,自己调试了一个非常喜欢的位置。
弘旦手撑额头。
再次陷入天人交战。
他果然还是太君子了啊……
……
魏静瑶中了蛇毒却没死的消息实在是太过引人怀疑。
尤其是下毒人。
高贵妃仔细盘问了交代此事的奴才,在对方确定他放的确实是三步蛇后,对那来路不明的女人既是震惊又是愤怒。
这样她都能逃过一劫,那就别怪她再次出手了。
高贵妃背景深厚,父亲高斌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