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刚要点头,却忽然想到什么,皱眉道。
“朕记得,席间你是不是离开过?”
虽然那会儿他在和苏长安喝酒,但也知道自己身后的护卫换过人,不过当时他也没在意。
“回皇上的话,当时是苏月与张护卫换班去吃饭,离开过一段时间。”
“旁人离开都有人作伴证明,苏护卫去吃饭,可有人作证证明?‘
楚云雪缓缓出声,又重新将话甩给了苏月。
“因为大半御林军都在院外护卫,所以院内护卫的御林军并不多,因此我们吃饭都是自己去吃的,并没有同伴能证明。”
楚云雪闻言,冷冷一笑。
“没同伴能证明,那与苏护卫一同吃饭的同席的人应该能证明吧?方才大家都问了一圈,可是没人说见过苏护卫去吃饭呢!“
“怎么就这么奇怪呢?偌大的苏府,这么多人,偏偏就苏护卫一人没人作证,是不是太奇怪了些?”
话说到这儿,若苏月还不明白什么那就是蠢笨如猪了,明知道楚云雪她是在污蔑她,可她却不能直说。
苏月抬头,看着楚云雪勾唇浅笑。
“是啊!说来我也好奇,为什么今晚这些事像是奔着我来的,分明平时这样护卫换班都没问题,偏生就今晚出了纰漏,就是找不出一个能替我作证的人。”
“我猜,是因为有人压根就不想让为我作证的人出现吧!”
她当时吃饭的时候身边根本就已经没人了,所以,压根就没人能为她作证,后来来了一个丫鬟想将她引到后院来,她没来,那个丫鬟自然是不会给她作证的。
所以,她就算说了,也等于没说。
“苏护卫这话是在说本公主有心污蔑你?”楚云雪冷笑出声,死死捏着手中的帕子,强忍着怒气继续道。
“本公主就算平日再不喜欢苏护卫,想寻苏护卫的错处教训苏护卫易如反掌,何必害死一个无辜的人来嫁祸苏护卫?再说了,方才你们都看的真切,这容小姐是被玷污而死。”
“本公主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将容小姐玷污,这可是男子才能办到的事,你们也看见了,今晚本公主身边就带了两个嬷嬷,连个太监都没带着……”
楚云雪刻意咬重了只有男子才能办到的事,末了,看了苏盈盈一眼。
苏盈盈虽然不想在这个关头开口,怕七殿下看出这件事是她所为,但也架不住楚云雪的眼神威胁,只能大着胆子上前几步。
她走到苏月身边,小心翼翼看了苏月一眼,轻声开口,道。
“今晚是苏家乔迁的好日子,遇到这样的事,谁都不想,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容小姐无辜惨死,总得找出真凶给容家一个交代。盈盈方才远远看了一眼,见容小姐浑身是血,想来那施暴的贼人身上定是沾染了容小姐的血迹,或许……”
苏盈盈看了皇上一眼,并未继续说下去,她怕自己说多了,七殿下会看出端倪,所以,只能将话题往这上头引,希望皇上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苏月正站在苏盈盈身边,不知是苏盈盈的话惊醒了她还是怎么的,她脚下一打滑,重重撞到苏盈盈,勉强抓了苏盈盈的衣袖一把才站稳身形。
“苏护卫可站稳些,若叫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苏护卫是害怕了,所以脚下发软。”
苏盈盈满意的看着苏月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把甩开苏月,往后退了几步。
苏月站直,理了理衣服。
“方才踢到一块石头没站稳罢了,不得不说,苏小姐的想象还是很丰富的。”
楚天这会儿也顾不得苏月与苏盈盈针锋相对的话,只想快点将真凶查出来,他不蠢,自然听得出苏盈盈方才话中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道。
“为了不冤枉任何人,叫所有人脱了衣服,让人一一检查,看他们身上是否有血迹……”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各异,楚云雪与苏盈盈是得意,这样一来,苏月要么就承认自己杀了容颜夕,要么就只有脱下衣服被发现是女子,这样皇上暴怒之下,定会治苏月一个欺君之罪,这样的时刻,不管是谁,都没办法给苏月开脱。
苏盈盈与楚云雪对视一眼,等着看苏月的下场。
慕云寒与苏月面上皆是一惊,慕云寒想说什么,但苏月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这个时候任何人替她多说一句话,她身上的嫌疑都会加重一分。
这会儿,不仅慕云寒与苏月慌了,就连苏长安都慌了,他可才打着靠苏月让苏家更上一层楼的算盘,若这会儿苏月的身份被揭穿,他的美梦可就破碎了,若皇上继续往下深究,没准连他都要被殃及。
苏长安急的直跺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看了苏月一眼,见苏月无动于衷,只能自己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开口道。
“皇上,今晚来的都是苏家的宾客,若叫他们脱衣,是不是太……”
楚天冷眉看向苏长安,厉喝一声。
“太什么?难不成他们还敢忤逆朕的意思不成?传令下去,除了女子,今晚苏家的男子全都tuō_guāng接受检查。”
“不敢,不敢,这就脱……”
苏长安畏畏缩缩的退到一旁,一边慢腾腾的脱衣服,他看了苏月一眼,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接着走到楚清身边,看着楚清,似乎是想让楚清想办法。
楚清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父皇的这个主意确实不错……”
听到楚清这话,苏长安心里着实是没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