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瑶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他:“你刚才说跟你一块儿的小妞,是谁啊?”
“冷月!”
“西凉冷月?”
“是啊!”
齐瑶立刻就觉得全身不对劲。西凉冷月,整个凌波域女子中的第一位,天之骄女啊,天之骄女在他的字典中也只是一个小妞,他还带着一块儿喝酒,自己呢?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是地下的草,是不是很不配?
“这小妞儿挺有意思的,开始高傲得什么似的,让人很是看不惯,但后来在八盘山,她一样拿着庄户人家巨大的粗碗喝水,一样拿筷子吃庄户人家的小菜,才让人看得舒服点!”叶天道:“人啊,分他娘的三六九等本就是狗屁,什么人高端什么人低端更是狗屁,我就是个乡下人,我从不掩盖自己乡下人的身份。”
“你?你是……乡下人?”
齐瑶好吃惊。
“是!”叶天道:“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村庄,就是我的家乡。知道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吗?整天在泥里打滚,tuō_guāng了在湖里打闹,不知道什么叫修行,不知道什么叫打杀,只知道夕阳西下了,蹦蹦跳跳地回家能赶上母亲做的晚饭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齐瑶呆呆地看着他。
“你不会也和那些俗人一样,瞧不起我吧?”叶天瞪着她。
齐瑶立刻摇头!
“那你干嘛不坐下来?”
齐瑶立刻坐下!
他是乡下人!
他描绘了一番乡下的景致。
他说的不是自己,他说的是他想告诉她的事,他不希望她用对待天神的态度对他,他喜欢自由,他说那些瞧不起别人的人是俗人,他真正想说的是:他没有瞧不起她,他愿意跟她一个桌子上喝酒。
这才是最关键的,表明这个态度其实很容易,他拐弯抹角地绕这么大的圈,是他的用心良苦,他小心翼翼地怕伤害到她,用最委婉的方式来说明自己的立场,而不是高高在上地说一声:我瞧得起你!
一个战神,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一个注定会伟大的人居然如此心细如发,居然如此温情,这又是他的另一面!
面对女孩子来这一面!
齐瑶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不正常。
“一路同行,我敬你一杯!”叶天举杯:“祝愿咱们的齐瑶小姐苦尽甜来。”
苦尽甜来?齐瑶心头打翻了五味瓶,被抓入十绝渊,她面临的是最恐怖的刑罚,被无数强盗轮番污辱,还将被录入影像,在天下公布,那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真正的深渊,是万死都不足以清洗的终生耻辱,是齐家整个家族彻底沉沦的开端。
但她遇上了他!
遇上了他,她没有遭受丝毫的折磨,她没有受到半分委屈,她见证着一代英豪对抗十绝渊,她见到了她想都没想到过的最可爱的男人!
这个伟大的转折真实地发生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
酒入喉头,化成暖流。
酒上心头,化成挥之不去的情愫……
一杯尽!
叶天的酒杯还没有离开嘴唇,旁边桌上的对话传来:“姓叶?叶天?凌波域什么时候出过这号人物?”
齐瑶的目光落在叶天脸上,她微微一惊,有人提到了叶天。
这是一群衣着华贵的人士,坐在七八桌之间,依然极醒目,显然是出身名门。
一个中年人道:“传说此人并非凌波域之人,而是来自凤凰帝国。”
“凤凰帝国?这倒是听说过,神湖去年八月开启,过来过一群人,但凤凰帝国不是下三滥吗?在那里,大圣已经通天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能挑战神灵界的规则?”
“别人或许不足以挑战神灵界的规则,但叶天此人绝对是一个特例!”中年人道:“别的传言或许仅仅是传言,但此人在流光城的惊艳表现却是天下皆知。”
“流光城?”旁边的年轻人猛地跳起:“流光城那个横空出世的器道天才,就是他?”
“正是!”
“不可能吧?江湖传言此人原本是印天台的一位孤僻长老的关门弟子,与通风圣子一唱一和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寒光寨。”
叶天眉头皱起,还有这一曲?江湖居然传言他是印天台的弟子?还是某个孤僻长老的关门弟子,说得象真的一样。很快他就释然,这没准是印天台自抬身价的宣扬,借这宣扬让印天台在器道中的位置变得高深莫测。
另一个年轻人道:“是啊,我上次还专门问过印天台的莫班,他也根本没有否认这个说法……庆长老肯定是弄错了。”
那个中年人庆长老笑了:“叶天横扫天下器道,以器而论,早已是凌波域排名第一的奇才,器道宗门又有谁不会沾他的名气?别说你刻意去问叶天与印天台有无关系,就算你不问,人家也会有意无意地表露叶天与他们就是有关系。但真有关系假有关系你永远都分不清。”
叶天彻底无语!
“这倒也有可能,但有一事依然难解!”一个紫衣年轻人开口了,他一开口,所有人全都静音,看来颇有分量。
“何长老请指教!”那个庆长老道。
何长老?这个紫衣年轻人分明只有不到三十的年纪,居然也是长老?有这么年轻的长老吗?他不仅仅是长老,还是颇有威望的长老,连这姓庆的都对他恭恭敬敬。
这个何长老,嗯,小子长老好了,他道:“器道与修行向不两通,如果此叶天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