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子静也径自离开之后,黑子哲也想了很久。他并非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人,可至少他这一次可以肯定,这样的发展是不对的,对阿静也好,对他也好,对大家也好,这绝对不是正确的道路。
既然如此,他就必须要担负起责任,想办法引导不知道为什么钻进牛角尖的阿静回来,才可以。
不是没有气恼,不是没有失望,可是如果他都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而不做些什么,那么、那个藏到了大洋彼岸、“经常会躲起来偷偷哭”的阿静,又能被谁指引、被谁帮助呢?
这才是作为兄长,他所必须履行的诺言。
电话接通了。
“哥、哥哥……”
明明彼此之间隔了整整一个大洋,可在听到手机那端传来的小心翼翼又莫名委屈带着哭腔的声音,黑子哲也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容貌与自己相仿的小女孩缩在衣柜里,在他打开衣柜时惊惶害怕地蜷缩成一团、却不自知眼神中带着可怜兮兮的渴求的样子。
十年如一日,真是,半点也不曾长大过。
“是我。阿静辛苦了。”
原本还想严肃一点,好教这个任性到叫人牙痒痒的家伙知道错处,但当黑子哲也真的开口了,却忍不住将声音放柔了再柔,平淡中带了点隐晦的心疼与安抚。
……阿静已经受到任性的惩罚了,所以,不想也不能再苛责她了呀。
自己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兄长。
他大概是承认这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