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郭嘉的自吹自擂,陶商的心中还是感觉挺满意的。
非能者而不能吹,郭嘉敢说出这话,说明他的校事府工作,确实是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
陶商冲着浪子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笑容,道:“看不出,你倒是挺热衷于干这校事府主事的?这特务头子的工作,很适合你做么。”
郭嘉闻言不由的一愣。
放下了酒葫芦,浪子仔细的寻思了一下,稍后方才吸了吸鼻子,感慨道:“不得不说,你小子眼光很是毒辣,当初你让我做这个的时候,郭某都没想到我会如此得心应手,你这安排到也算是人尽其才。”
陶商暗道那是当然的了,历史上的你小子在曹操那给校事府做掌门人的时候,玩的花活可比现在要顺溜的多了。
现在的你刚哪到哪,历史上的校事府,监管的可是满朝文武,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动的,都是天下最顶尖的士族群体人物。
“九江贼是江贼,平日里的劫掠一贯都是在船上,他抢我那么多马匹干什么?”
郭嘉闻言摇头,批评道:“谁跟你说江贼就一定天天要在船上待着,天天在江上飘着的,那是虾米!人家江贼有时候也需要上岸打家劫舍,打打牙祭改善改善,真乃孤陋寡闻也。”
陶商闻言皱起了眉头,不解道:“问题是,这么多的青州马,周泰打劫之前也不打听打听是谁家的?官府的马他也敢抢,他是真的不怕陶某一怒之下会派大军剿杀了他的贼窝?”
郭嘉嘿然笑道:“这些,我也早就都打听清楚了,若是在往日,九江贼周泰还真就没有闲心去抢劫官军的东西,他也是明白惹祸上身的道理,但是郭某派人探得消息,在长江的百家江贼寨主中,最近却是出了一伙新贵,很是了得,其首领绰号锦帆贼!大有将一众贼寇前辈碾压之势。”
陶商闻言又有些凌乱了。
锦帆贼……甘宁?!
“你的意思是,九江贼周泰抢了我的马匹,是为了急于发展势力,对付锦帆贼?”
郭嘉点了点头,道:“不错,江南的长江诸分支流域,江贼林立,原先有多达百家贼寇,一直是各有所属,各有地盘,大家抢劫的时候也都很守规矩,懂礼仪知进退,不是自己该抢的地盘那肯定是不会去抢的。”
陶商闻言,脸上的肌肉直抽抽。
江贼抢劫都能把市场分割的如此精细化,市场化,相比于诸侯们,反倒是显得文明了许多……这汉朝的天下当真是没得救了。
“按照你这种说法,甘宁这个贼寇中的冉冉新星办事是非常的不讲究,是吗?”
郭嘉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何止是不讲究,简直就是嚣张跋扈!根据校事官的打探,整条长江水域以及其支流,锦帆贼可不管是谁的地盘,只要是和他胃口的商队村落,他必然就会出手,而且跟当地的江贼首领们是招呼都不打一声,特别是这厮胆子极大,连官府的东西他也敢抢!而且贼寇么,抢完一般也是不留名的,弄的他所经过的郡县州府,屡次派兵剿杀当地的江贼,着实是坑苦了他的那些同行!”
听了甘宁如此不要脸的行径,陶商都有些愤怒了。
“好一个不要脸的贼寇!怎么没有一点行业操守?道德底线在哪呢!”
郭嘉听这话从陶商的嘴里说出来,浑身鸡皮疙瘩直掉。
“不过可惜,据闻这锦帆贼虽然是刚出道没多久,但一身勇力惊人,其麾下有水寇八百,各个都是精通水战的豪勇之辈,那些寻常江贼因为他惹事而被官府剿杀,事后去找他算账,反倒是被锦帆贼打的找不着南北,理没讨着,反倒是落了一身的伤……唉,碰着这么不讲理的,着实是谁也没招。”
陶商咧嘴笑了笑,果然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东吴虎臣,办事果然是够虎的。
郭嘉又继续道:“不过前一段时间,锦帆贼在九江郡抢掠当地的县城武库,事后县令派官兵剿贼,却是找上了当地的大江贼,也就是九江贼周泰!那周泰亦非一般的江贼,乃是江南诸贼中的魁首,他虽然是打败了当地的官军,不过对此事却深感憋气,因而就收集战马军械,准备找锦帆贼算账。”
听到这,陶商大致是品出了个中三味。
听郭嘉这意思,在江南诸江贼团伙中,周泰属于老字号的大哥级人物,而甘宁则是属于新一代的后起之秀,如今两人因为甘宁的莽撞行为而生出了矛盾,周泰抢劫自己的马匹,这是要扩大武装实力,收拾甘宁了?
不过,怎么听着跟古惑仔社会火拼的性质一样呢?
见陶商皱眉不说话,郭嘉又道:“校事府还有探查来的情报呢。”
“嚯!”陶商真的对郭嘉有些刮目相看了:“还有情报?干哥哥你这可以啊!这校事府刚成立多长时间?你就能探听的出这么多的消息?”
郭嘉闻言,目光不善的瞪视着他。
“还不是你逼的!”
陶商闻言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了。
“干哥勿恼,还请直抒胸臆,还探查到什么事了?”
郭嘉哼了一哼,继续道:“江南贼寇虽多,但私下里亦是都有窝点,且彼此之间亦是会有暗号联络,据闻周泰武装自身水寇的实力后,虽有意对付甘宁,但却是先礼后兵,他在翻阳湖的彭泽乡,打算召开一个群英会,邀请江南诸位大江贼首领参与,在共同指正了甘宁的罪状后,再予以讨伐!”
陶商闻言,脸上的肌肉不由的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