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后,陶商果然是依照先前的许诺,派人将袁谭送返回河北。
袁谭离开彭城的当日,陶商率领徐州的众文武们亲自出城相送,场面很是宏大。
不仅仅是送别那么简单,随同袁谭一起走的,还有陶商命人精心预备的礼品,金箔,锦缎和水果等物。
热情之极啊,除了生死之交,一般人绝没有这样的待遇。
离别的当日,陶商一直都是眼泪汪汪的。
他一边依依不舍的向袁谭道别,一边吩咐手下护送袁谭的人:“我兄长爱吃咱东南出产的蜜桔,我预备一些让他路上用,你们一路上小心伺候着,多提醒兄长每日吃食,别把东西放烂了。”
手下护送的人急忙领命。
“还有我兄长最喜欢咱徐州特产的陶器和青铜器,我也多预备着了,回去兄长睹物思人,或许能想起小弟来,你们一路上小心照顾,别打碎了。”
袁谭听陶商安排的这么周到,心中也有些酸楚之情……兄弟如此,夫复何求啊。
陶商继续吩咐护送人道:“还有我兄长最爱吃的饺子,你们也时刻提醒着让他吃些。”
袁谭闻言额头上直冒虚汗。
这个是真心的没有喜欢吃啊!
你别喜欢玩你嫂子就成!
“还有我兄长最喜欢的……”
袁谭抬手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低声道:“陶兄……要不,我还是别走了吧?”
陶商急忙改口道:“是兄弟孟浪了!小弟只是情到深处,舍不得兄长而已,还望兄长勿怪!唉,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赶紧滚……赶紧上路吧。”
袁谭握住陶商的手,狠狠的甩了一甩,声音嘶哑道:“陶兄,珍重!”
“兄长保重。”
待袁谭起行之后,陶商一直目送他的车撵消失,也久久的待在原地不动弹。
赵云一直站在陶商身后,见状不由的有些好奇,道:“三弟,袁谭已经走了,你还在这杵着干什么?人影都看不清了。”
陶商呵呵一笑,道:“不着急,让子弹再飞一会。”
赵云平生只听过子曰,着实不知道子弹是个啥鸟玩意。
陶商一边继续注视着袁谭消失的方向,一边对赵云解释道:“这戏啊,得做足了,不足不足矣让袁军的探子回去对袁绍进行禀报……离间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简单纯粹,不需要多么高深,只要是发自肺腑的就好。”
……
河北的探子果然是按照陶商的预想,将消息带回了邺城,陶商和袁谭之间的事,件件不落的落在了袁绍的耳朵中。
当袁绍看到探子的回报之后,嘴唇都不由的微微有些发颤了。
“真是袁某的好儿子啊!真是我的好儿子!好的很!”
田丰,沮授,许攸,逄纪等人在下方看到袁绍如此震怒,心中虽然好奇,却谁也不敢询问。
唯有审配心中早有预谋,装模作样的关心道:“大将军,长公子怎么样了?他如今可是安好?”
袁绍苦涩的冷笑,道:“安好!他过的太好了!他不但是在岁尾之际和陶商全家共度佳节……还和陶商本人结拜成了异姓兄弟!”
“什么?”
这一下子,别说是审配,连许攸和逄纪都给整懵了。
这都哪跟哪啊?他这是俘虏吗?大爷呀这是!
袁绍继续冷笑:“嘿嘿,陶商更是毫无所求的派人将他送回了河北,礼品一样不少,连水果都备上了……离别之时的场景宛如高渐离送荆轲一般,诸般关切不说,显思行将走远之后,陶商以及徐州的众文武还在城门外整整追望了半个时辰!我这个当父亲的都不曾这般待他啊……好得很啊!”
这话一说完,别说是袁绍了,就连一众冀州文武都不由得是面面相觑,心中对袁谭起了疑心。
这不是摆明了亲敌么?
审配心下更是大喜过望。
他虽然有心要借此事搬倒袁谭,但却也只是抱着一试的心态。
哪曾想,陶商和袁谭居然这么上道?
这俩人简直就是在按照审配的剧本在演呢。
审配按捺下心中激动的心情,对袁绍道:“明公,此事虽然荒唐……唉,但显思公子毕竟是袁氏的长子,事情闹的过大,只怕是会有损袁氏和明公的名声,有些事明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审配的意思很隐晦。
他就是在间接的告诉袁绍,为了袁家的声誉,请他不要把此事跟袁谭明挑,把这事烂在肚子里,自己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便是。
他这是在断了袁谭向袁绍解释的后路断了袁谭最后一丝可能挽回的机会!
袁绍寻思良久,终于是长叹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此事商议罢后,袁绍转头问田丰道:“刘表那边怎么样了?可是来了消息?何时起兵?”
田丰冲着袁绍一拱手,朗声道:“大将军放心,刘表已经派人送来了密信,直言开春之后,大将军但凡有所动,他便会立刻在南方出兵支援,夹击陶商。”
袁绍狠狠的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姓陶的连我儿子都拐带了,我不杀他,誓不为人也。”
……
徐州,彭城。
“张羡那边可传来消息了?”陶商问郭嘉道。
郭嘉点了点头,道:“张羡在荆南已经准备完毕,只等刘表出兵,便立刻在荆南起事。”
“这个消息告诉孙策了吗?”
郭嘉笑道:“已经派人传递给孙策了,郭某在信中已经言明……而且联系张羡的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