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么急着找我们来,发生了什么吗?”
清晨,一行人刚在客栈里吃了早点,就被尹千觞拉了出来,带到了医馆外,晴雪有些疑惑,大哥昨晚就一个人出去没回来,今早身上还带着酒气,应该昨晚出去喝酒了,可是来到医馆是做什么?
“喂,我说,你该不是昨晚喝酒跑到医馆里来惹祸了吧?”
打了个哈切,兰生一脸狐疑的瞅了瞅医馆,又瞅了瞅尹千觞,没办法,这不能怪他这样想嘛,要知道这酒鬼一路上没少闹出笑话来,虽然晴雪说过她的大哥很可靠,之前还是幽都的巫咸大人,但除了偶尔正经起来的时候挺靠谱,大多数时候都跟晴雪说的八竿子打不着。
“怎么可能,我昨晚是喝酒了,结果在路上捡了个人回来,你们自己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无辜的摊了摊手,尹千觞带着几人上了二楼,指了指最里面紧闭房门的那间屋子,让大家自己去看。
百里屠苏抬手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在看到床榻上昏睡的青年后,瞳孔一阵紧缩,当日在蓬莱遗迹消失的欧阳少恭竟出现在了这里!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解释清楚啊!”
紧跟在后面的兰生也看清了床榻上的青年,他一脸惊讶跑到了尹千觞的身边,指了指床榻上的人,欧阳少恭不是被他的师尊带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被晴雪的大哥昨晚捡回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猴儿莫急,给人家一个说话的时间。”
抬手拍了拍兰生的肩膀,红玉的神色有些凝重,主人虽然并未离开天墉城,却也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屠苏已经解除了封印,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散魂,不论是她还是主人,心中都有悲痛,会不舍,所以,她才希望屠苏在最后的时间里能轻松一些,哪知第二天就遇见了这种情况,在脑海中快速的思量了一番,她决定把这件事上报给主人。
“大哥,你快说呀。”
百里屠苏一直保持着沉默,晴雪握紧了他的手,怕他出现什么情况,只是,她瞧着这榻上的人,给他的感觉并不像以前那样了。
“诶呀,我都说过了,是昨晚出去喝酒在路边捡到的,中间他醒过一次,说他不是少恭而是他的师尊,手里也有少恭师尊拿着的那把长刀,至于是真是假,剩下的我也不清楚了,这不是天亮就去找你们过来商量了嘛。”
走到桌边一撩下摆坐下,尹千觞倒了一杯凉茶喝下肚,这事解释起来真麻烦,不过他现在也正摸不着头脑呢,估计想要问清楚的话,还是要等人醒来才行。
众人一时间都不再言语,打量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青年,心中的疑惑愈发加深。
“他好像伤的挺重的......”
毕竟是朝夕相处了多年,兰生还是大着胆子走到了床边,对于欧阳少恭,他很复杂,曾经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是那么美好,但当这些东西在一夕之间破碎,心里头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尤其是琴川的那场疫病,还有二姐......
他想,他应该是恨着欧阳少恭的,只是当这人以最脆弱的模样出现在眼前时,他还是会心软,也有些自嘲,因为,他已经分不清欧阳少恭对待他们之间到底是何种情感,真真假假,让大家都不敢去轻易相信。
“...唔...好吵......”
周身散发着起床气的低气压,帕西菲尔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身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早在这些人走到门口时,他就已经发现了,只是因为身体受伤的缘故,导致精神极差,才抵制不住阵阵的困意,遵从身体的本能通过沉睡来降低需要消耗的机能,可是偏偏在他特别困的时候,耳边源源不断的传来说话的声音,他实在困得不行,也就不去理睬,哪知又被各种视线盯着,真是神烦,睡个觉都睡不踏实!
“!!!”
兰生没想到这人会醒,被吓了一跳,像是兔子一样从床榻边窜到了众人的身边。
“麻烦,一群阴魂不散的家伙。”
看到围在床榻不远处的几人,帕西菲尔皱起了眉,浑身散发的低气压变成了寒气,额角传来阵阵的抽疼。
好啊,欺负自家徒弟的人都来齐了,自己站出来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挨个去找。
敢欺负我徒弟?站出来保证打不死你的......
“你是谁?”
面无表情的走到床榻前,百里屠苏抿着嘴,眼神透着一股探究,先生一直以来都藏得太深,导致他不敢轻易的去相信现在先生说的每一句话,可还是忍不住问了。
现在掌控着这具身体的人,是先生,还是先生的师尊?
“与你何干。”
心情不好加上眼前的这几人是害自家徒弟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帕西菲尔的语气也变得强硬不客气起来,少恭都已经消失了,虽然现在有个办法可试,但他却知道并不是百分之百都能成功,事已至此,和这些人废话一点用都没有。
“你...真的不是欧阳少恭?”
百里屠苏并不怎么懂得人情世故,但他的感觉极为敏锐,先生的嘴边是一直都带着笑意的,无论何时都是如此,像是一张微笑的面具,然而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却是面无表情,虽然也同样带给他危险的感觉,却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倘若我说自己是欧阳少恭,你还要再杀我一次么?”
神色渐冷,帕西菲尔的耐心告竭,正欲召唤出长刀,紧握在手里的玉石却微微开始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