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北镇抚司门前的当值锦衣卫朝着来人拱手行礼。
都督?
王离心中一惊,锦衣卫的都督只有一位,魏忠贤的干儿子田尔耕。
田尔耕在历史上留下的评价并不好,尽管清朝对明史进行了数次篡改,但田尔耕这种人的记载却根本不用篡改。
总结一下田尔耕的一生,就是一个字,比狗还狗!
“下官王离,拜见都督!”心有不服,王离还是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候。
田尔耕是锦衣卫的一把手,又是魏忠贤的干儿子,崇祯上位之前,至少不能把他得罪死。
“恩!”田尔耕微微点着头,不断的打量着王离。
一个文弱书生,却当了锦衣卫试百户,而且还是皇帝直接任命的,这让田尔耕心中很不爽。
不过仔细的想一想,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文人的地位生来便比其他人高,但谁也没有想到,王离这个举人,却在参加会试之前进了锦衣卫。
不说别人,至少这种骚操作,田尔耕是闻所未闻的。
“锦衣卫最近人手紧张,既然王百户今日复命,那便准备一下吧,明日便由王百户去负责考场秩序!”田尔耕嘴角微微上扬,皇帝派来的又如何?到了锦衣卫,是龙你也的给我盘着!
“下官遵命!”王离轻咬牙关,恨不能一拳了结了田尔耕。
虽说负责考场本就有锦衣卫的责任,让自己去负责考场秩序?这田尔耕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
一个举人没能赶上会考却成为了锦衣卫试百户,这消息若是透漏出去,那问题可就大了去了,首先,自己就会被数以千计的文人口诛笔伐。
当然,锦衣卫不代表全部都是武人,锦衣卫内部也是有文人的,外界的文人对他们也没什么不同的看法,但那是特定的文职官员,自始以来便是由文人担任的。
自己担任的并非文职官员,而是彻头彻尾的武职官员。
不说外面,怕是锦衣卫内部的文人都会用唾沫喷死自己。
“对了,听说你还跟一件谋反案有关?”田尔耕继续眯着眼睛问道。
“有些关系!”王离眉头微微一皱,直觉告诉他田尔耕另有目的。
“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官,首先要做的,就是避嫌!你初来乍到,对衙门内部尚未熟悉,负责这种大案对你没什么好处,这件案子就让其他人先负责吧,你安心的熟悉衙门内部,做好考场秩序的监督,维护好城内安全即可!”田尔耕直接说道。
王离没有想到田尔耕说话这么直接,张口就抢了自己的功劳,还用什么避嫌的理由。
那件案子虽然能被称之为谋反案,但跟真正的谋反案差的太远了。
不过皇家可不管这些,官员们也不管这些,他们在意的是案子的性质,杀了前来会试的举人,那就是谋反。
案子已经平定了,接下来其实就是lùn_gōng行赏的时候了,这个时候田尔耕要走这件案子,且丝毫不提皇帝的意思,用意已经足够明显了。
不,田尔耕压根就没掩饰自己的用意,他就是在明抢。
“都督,下官乃北镇抚司试百户,维护考场秩序尚且还算职能范围,维护城内安全,是否越界了?”王离心中一阵冷笑,这田尔耕还真是无法无天,在锦衣卫内只手遮天了。
“何为越界?锦衣卫那边人手紧张,北镇抚司人手有余,借调一下又有何不可?”田尔耕笑眯眯的看着王离,心道还是太年轻了啊,骚年!
什么礼制,什么规矩,统统都是扯淡。
这里是锦衣卫,北镇抚司也是锦衣卫,只要跟锦衣卫有关的,统统老子说的算,让你干啥就得干啥。
举人身份又能如何?皇帝亲自安排的又当如何?你王离几斤几两,本都督还不清楚吗?
“这事你说的不算!”王离隐晦的提醒田尔耕别玩火。
田尔耕权势太大,一时半会儿根本不是自己能抗衡的,短短片刻的接触,便让王离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并不轻松。
但……
那又怎样?大不了小爷不伺候了,狗日的崇祯,害我不浅……
递上文书印信,自然有人领着王离前去自己的百户所。
看着王离离去的身影,田尔耕却始终没能放下紧皱的眉头。
“都督,要不要把他赶走?”田尔耕后的锦衣卫低声问道。
所谓的赶走,有无数种办法,让他自己待不下去,让他名声落地,让他直接死在北镇抚司的诏狱内,眼下就有个机会弄死他。
田尔耕瞥了眼对方,摇了摇头:“他是信王的人,不宜做的太过!”
信王,这是个迈不过去的坎,都特么怪天启皇帝无后,不然他们这帮人就敢扶持一个年幼的皇帝上位,到时候权势就更不用说了。
“案子的事不用急,先去把他拉下水,若是不识相……”田尔耕面色阴沉道。
北镇抚司其实就是纪检部门兼部分刑警职责,南镇抚司则是锦衣卫内部的军法部门,除了两个镇抚司的职责以外,余下的则是锦衣卫的职责。
大家各司其职,谁也不干涉谁,从制度上来说并没有错。
但人心是最难控制的,东厂由魏忠贤控制,锦衣卫前任镇府司指挥刘侨就因为不肯献媚,不肯杀人,不肯与魏忠贤勾结在一起而被魏忠贤搞的丢了官位。
田尔耕便是抓准了这个机会,认魏忠贤为义父,顺利接班成为了锦衣卫都督。
东厂,锦衣卫这两大权势部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