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众臣按官职站好。阴九渔站在最后面。
站了大约十分钟后,有皇帝的侍从喊道:“皇上驾到——”这声音不是太监的声音,这天极皇朝似乎是没有太监的。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一起喊道,纷纷跪下。阴九渔也跟着跪下。
“众卿平身。”皇帝道。
“谢皇上。”大家又一起说道,然后才在闻太师的带领下站起来。
起身后,自然就是开始进行议事。有事要启奏的大臣说事,没有的就听着。大家的发言都很积极,阴九渔也不清楚他们说的事,无聊地站着。想到那天在刑部的时候令狐珏都哭了,心里又是一疼。
“臣刑部侍郎余子昂有事启奏。”
阴九渔一愣,收回思绪朝余子昂看去。
此时的余子昂已经站了出来,恭敬地拿着官笏陈述道:“启禀皇上,刑部负责审理的阴九渔谋害令狐珏一案已经水落石出,经刑部、大理寺、京兆府三师会审后,案件结果如下:令狐珏所称阴九渔谋杀他一事纯属子虚乌有,因此,令狐珏犯了污蔑罪;同时,强迫京兆府少尹邱金贵在无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判阴九渔死刑,犯扰乱司法,藐视国法之罪。三师会审联名签名在此,还请皇上定夺。”
近侍下来,拿过他手中的结案陈词,转身呈现给皇帝。
阴九渔的心狂跳,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藐视国法,这罪可就大了!
皇帝接过奏本翻看,眼睛瞟了瞟闻太师,大概是想问他到底决定怎么办。皇帝自然是不在乎阴九渔是否被污蔑的,也并不想真的判令狐珏重刑,只是这件事似乎闹得越来越严重,连他都不知道怎么结束了。
看闻太师也一脸愠怒没有说话,皇帝看向余子昂:“余爱卿,依你之见,这令狐珏该判什么样的刑?”先探探底。
余子昂拱手:“回皇上,依我天极皇朝的刑法,污蔑他人,扰乱司法,藐视国法三罪并发当判死刑。”
此话一出,群臣都忍不住议论起来。闻太师更是气得身体发抖,他就知道这一次他们一定会借这件事大做文章。可如果自己出面维护的话,这事也做的太明显了,外孙已被确定为藐视国法,自己若一力保下他,不就成了藐视皇权吗。
“启禀皇上,民女阴九渔有事启奏。”阴九渔走出来,朗声道。
所有人都看向她。
皇帝纳闷地看着她:“武状元要说什么?是关于令狐珏这件事吗?”
“正是。”阴九渔道。
“胡闹。”闻太师突然喝道,“前一奏尚未商议完,皇上也没有叫你说话,你怎能打断朝议,太不知礼数了,这样的人应该轰出大殿。”
阴九渔一愣,看来闻太师是恨不得掐死自己啊,不过他是以为自己要煽风点火吧。赶紧又道:“皇上,民女认为令狐珏并无罪,还望皇上听民女一言,切勿害了大好青年啊。”
这话一出,连闻太师都愣住了,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使劲睁大眼睛看着她。
余子昂眉头紧蹙,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哦?你作为受害者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那好,朕就听听你的理由,你说吧。”皇帝也赶紧道,正愁找不到办法呢。
阴九渔恭敬地拱手朗声道:“第一,民女与令狐珏这件案子,从一开始就是误会。我们之所以误会,源于一开始他和几个友人在大街上欺负民女的马,当时民女气急,当街大骂他们。因为在气头上,话骂的有点难听,令狐珏等人听罢后大概是咽不下这个口气,之后再一次来挑衅民女。却不想技不如人,反被民女揍了一顿。然而,就是这次,民女近距离看到令狐珏,发现他长得英俊不凡,竟是一见倾心。”
堂上立马响起议论声,都不敢相信她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事,更加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余子昂的眉头也蹙得更紧了,心里那个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阴九渔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接着说:“民女回去后对令狐珏朝思暮想,挡不住心里的爱慕,跑到令狐府去找他,还被令狐府一位叫雪瑶的姑娘骂了一顿,此事雪瑶和当日当值的家丁应该都记得。没能进府找人民女很不死心,又跑去国子监堵他。堵到他后,民女很高兴,约他中午单独见一面。一开始令狐珏不同意,可民女说他要是不见就天天到国子监门口骚扰他,无奈之下,他才同意中午跟民女单独谈谈。可能正因为受不了民女的骚扰,他才报了官,让侍卫把民女抓了起来。至于判死刑之事,那日民女也是想着不认罪可能要受刑,反正半夜可以砸墙逃跑,所以一口就认了谋杀一罪。想来此事都是那少尹糊涂,也并非令狐珏之过,更谈不上扰乱司法藐视国法。因此,民女认为,令狐珏并没有过错,不对的反而是民女。实情便是如此,还请皇上圣裁。”
朝堂上鸦雀无声,大家都没有想到作为受害者的她居然会说出这番话,甘愿当众出自己的丑也要袒护令狐珏?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说她是被闻太师要挟,刚才闻太师明明是不想让她开口的,众人瞬间都蒙了。
“哈哈哈,真不愧是我天极皇朝的第一位女武状元,果然敢做敢当,胆识过人。”皇帝突然笑道,笑完又说,“令狐珏这孩子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英俊自然是没话说,性子嘛偶尔有点顽劣,但若说有多坏吧,那是谈不上的。好吧,既然作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