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朗目送慕枫出去后,安排好事情,还没来的及去别处瞧瞧,就见出门没一会儿的慕枫又回来了,只是这次身边却多出一个人来。
一身杏色劲装的怜悦跟在他的身边,微低着头,江湖侠女的气势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小女儿的娇羞。
再厉害的女子,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收起身上的锋芒,明明是一轮圆月却甘愿依偎在那人身边做一颗不起眼的星辰。
在场宾客看到这两人携手走入正厅,都面露不解,没听说这慕三公子订亲啊?
慕枫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拉着怜悦径直走向他爹。
坐在上首的慕西风立刻沉下脸,怒视着自己最小的儿子,一幅风雨欲来的模样。
慕枫直直迎上慕西风的视线,没有丝毫褪去,拉着怜悦一起跪在地上,“砰、砰、砰”的向慕西风磕了三个头。
“儿子祝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慕西风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震的杯盘碗盏叮当作响。
“你这孽子真是给我送了一份好大的礼。”
慕西风这愤怒至极的声音一出,刚刚还推杯换盏的宾客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原本的寿星公这般怒气冲天。
慕枫又“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毫不畏惧的抬起头继续直视着慕西风,大声说道:“这三个头是为了求爹答应我和怜悦的婚事,大丈夫敢作敢当。我并不喜欢爹娘前几月定下的沈家小姐,我只喜欢怜悦。只要爹能答应我的婚事,爹和沈家想怎么罚,儿子都没有怨言。”
在座的宾客们听到这话纷纷明了,原来竟是一则家丑,当下只觉自己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是十分煎熬。
做宾客的撞上这样的事情那真是相当的不幸了,要是这事情流传出去了,那么今天到场的人都有可能变成慕家的仇人。
慕枫的话刚落,慕西风就怒气冲冲的将面前的酒碗顺手摔在了地上,正好砸在怜悦和慕枫身前。
慕枫抬起袖子为怜悦挡了一下溅起来的瓷碗碎片,慕西风看到这一幕立刻将矛头转向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的怜悦。
“老夫就问一声怜悦姑娘究竟是如何想的,你一个姑娘家竟也跟着这逆子胡闹吗?”
怜悦虽然心里害怕,面上却极力隐忍,她的枫哥已经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无论如何她都要和慕枫共进退。
她也像慕枫一般“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毫不退缩的答道:“我与枫哥心悦彼此,怜悦不惧世俗流言来到此处,本也就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慕伯伯答应我们的婚事,我以后定会安分守己,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不会如今日一般没脸没皮。
若伯父不答应我与枫哥在一起我……我……”
此刻的慕西风完全就是画本子里拆散一对佳偶的歹毒父亲嘴角,咄咄逼人的问道:“你如何?”
怜悦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下了眼泪,挺直身子,微低着头,倔强的说道:“我今日来也只是想求上一求,尽人事听天命,若是果真如此,也是怜悦福薄,将来定不会再缠着枫哥,以后也不会再与他见面,伯父尽管放心……”
慕枫听见这话顿时急了,立刻出声说道:“爹,这是我的错,是我先喜欢上了怜悦,不依不饶的纠缠她,才有了如今的局面,怜悦不是那等不知羞耻的女子,错全在我,求您老不要迁怒于她。”
慕西风看着儿子与这不知来历的江湖女子纠缠不清的模样,顿时怒喝道:“好啊,你翅膀硬了长本事了,来人,给我传家法。”
怜悦默默的哭着,刚想要说什么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覆盖,她转头看到慕枫正一脸柔情的看着自己,她知道对方是在告诉自己不要退缩。
慕枫转过头,没有开口,眼睛定定的看着面前陪自己跪着的女子,轻轻捏着手心中那只柔嫩的手。
在座的宾客们一个个都看的胆颤心惊,有些甚至已经开口劝慕枫不要违背自己的父亲,好好回去反省。
没一会儿后老管家便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过来了,慕枫知道这里面放着的定是自家的传家宝“虎骨鞭”无疑,这一鞭子下去,定会当即见血。
周围的宾客见事情越来越不妙,这好好的喜事怕是马上就要变祸事了,有三四个人同时开口劝慕西风莫要动怒,然而后者完全不为所动。
慕枫看到这鞭子已经被慕西风拿到了手里,梗着脖子大喊道:“爹要打就打我一人,鞭子可要准些,莫要伤到怜悦。”
慕西风虎目一瞪,显得凶神恶煞一般,站起身,将手里的鞭子狠狠地甩了出去。
慕枫闭上眼睛,“啪”的一声过后,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睁开眼只看到正在他右前方躺着的虎骨鞭,伸手摸摸他左边的怜悦还在,终于放下心来。
慕西风大笑一声:“好,不愧是我慕西风的儿子,敢作敢当,像条汉子,你现在立刻就拿着这鞭子去沈家请罪,要是你还能活着回了,这婚事老子便准了。”
在座的客人都被惊得呆若木鸡,这慕总镖头的寿宴真是比看戏都精彩,真真是一波三折。
最先回过神来的两个当事人立刻又朝着慕西风磕了一个头。
“儿子谢爹爹成全……”
“小女谢伯父成全……”
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的人,有人喝彩,有人鼓掌,总之这场闹剧终于可以收场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