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们的背影,任时初从抽屉里拿出了另一个档案袋,放在桌案上,盯看着档案袋,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兴奋、期待、渴望、好奇、悔意……五味杂陈。
两人算的上是自己的心腹爱将,对他们,任时初有足够的信心,可是他心里也明白此次任务的艰险,万一有什么闪失,后果不堪设想。此刻,任时初有些后悔贸然做出的决定,但他又迫切的希望这两个年轻人能够完成这次任务,因为自己在他们的身上注入了太多的心血,他渴望看到自己训练的成果。
回到办公桌前,任时初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对着说话筒,说:“是上海情报组吗?我是任时初,实行刺杀任务的两人,晚上能到上海,你们只需要给他们提供有关德川道一的照片和住址即可。”
“是,处座!”电话的那头的人稍稍犹豫了,但还是答应了。
挂断电话,任时初靠坐在椅子上,双手自然的垂放,紧闭双眼,静静的享受着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中午12点30分,张文翰和陈芊瑶准时的搭乘开往上海的火车,他们根据火车票找到了车厢,张文翰摆放好自己的行李后,转过身接过陈芊瑶的行李,一边把行李放在架子上,一边淡淡的对她说:“你先休息下,这儿距离上海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紧张似的?”陈芊瑶瞟了眼,脱下手套扔在位置上,她察觉到了此时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怪异,眼前的张文翰不再像在训练基地时那么油腔滑调了,脸色凝重,她犹豫的开口问了一句,可是,半天都未见张文翰有所反应,便带着嘲笑意味的调侃说:“怎么,我们的张大公子,该不会是害怕的连话都不敢说了吧?”
“两年了,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是否安康?”张文翰解开呢制风衣的扣子,脱下手套放在小台桌上,倚靠着,他望向车窗外飞速而过的景物,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话。
这让陈芊瑶有些惊讶,她盯着一张俊美的脸颊,突然觉得张文翰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她用手托着下巴,扭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改常态,柔声的对张文翰说:“你……想家了?”
“恩。”张文翰翘起二郎腿,勉强一笑。
“那你为什么在基地的时候,不给家里写封信啊?”
“写信?你以为我不想吗,每次想到自己写的信会被你们查看,我就不想写了。”
说到这儿,他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只打火机,这是刚刚在任时初那儿顺手牵羊带出来的,他握着那只打火机‘叮咚叮咚’玩弄着,尴尬的低下头,看着打火机的火焰一燃一灭,脑海里闪过了母亲笑容,轻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写什么,当初,为了能到上军校,我不辞而别。对父母,我心存愧疚,我也害怕他们还在为我的不辞而别生气,看到我的信反而会勾起他们的怨气,母亲身体本就不好,我……”说到这儿,张文翰语顿。
“我相信伯母一定不会生你的气,她一定期盼着你早日回到她的身边!”陈芊瑶望着车窗外的一闪而过模糊的风景,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安慰的说。
张文翰默不作声的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车厢里,顿时变的很安静,打火机‘叮咚叮咚’的响声被外面火车‘咔嚓咔嚓’的开动声掩盖了,他们同时望着外头,各怀心事……
傍晚,火车‘咔嚓咔嚓呜——’的一声停在了火车站点上,从站台上的喇叭里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温柔的声音:“各位旅客,上海站到了,请大家拿好自己的行李,有秩序的下车!”
“陈秘书,站台上人多,行李还是我来拿!”张文翰接过她的行李,柔声的说。
“这都到上海了,我说张大公子您这一口一个陈秘书的叫,不怕被有心人猜疑啊?”陈芊瑶站在车厢门口,用怪里怪气的语调说。
“对哦,老师让我们假扮情侣,我叫你秘书,是不大合适,别人听了会把你误会成有钱人包养的小情人儿。”张文翰放下手中的两大箱子的行李,打量着陈芊瑶,见她穿着一袭月白色的旗袍,披着一件貂皮的袄子,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味,他翘动了几下眉毛,一脸坏笑,带有调戏意味的对陈芊瑶说:“芊说实话,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才有几分味道!”
“去你的,没个正经样!”陈芊瑶走到张文翰的面前,抬起自己的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皮鞋上,没好气的说。尔后,她就转身打开车厢的门,走了出去。
“啊哟……”陈芊瑶的那一脚让张文翰疼的直呲牙,他见陈芊瑶走出了车厢,赶忙弯腰拿起了两箱的行李,紧跟在她的身后,用哀怨的语调说:“我现在可算知道为嘛人家孔老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你应该知道他老人家后面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吧?”陈芊瑶走下了火车,一直朝着出口走去。
“不知,愿闻其详!”
“近之则不逊。”陈芊瑶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说。
突如其来的停驻脚步,使得张文翰有些刹不住了,直径撞了上去,小声嘀咕道:“那我也没让你亲近我的鞋子……”
“你嘀咕什么?”
“没什么,我是想问你,我们怎么去南斯福道上的贝尔乐西餐厅。”张文翰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满脸无奈的找了个借口说。
“呵呵……堂堂一个华商银行的太子爷,居然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贝尔乐西餐厅?”陈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