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枪弹孔。”陶冉猛地站起来,朝四周看了一眼,就朝离我们最近的一处林子里跑过支,我有些担心,立刻尾随过去,树林里的一片草被人踩过,陶冉突然停下脚步,在一颗树干上闻起来:“还有硝烟的味道,凶手是从这里射击的,没有枪声,是装了消声器,这人的枪法好准……”
我在林子里寻找了一番,那个暗中下手的家伙已经不知所踪,从草丛被踩的痕迹来看,是从西南方向离开了树林,走出去后便再没有方向啊,看不到离去的痕迹,我返回林子时,陶冉还站在那颗树边,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无奈地说道:“感觉怎么样?”
陶冉冷冰冰地说道:“不怎么样,人在我眼前被射杀还浑然不觉。”
我吧唧了一下嘴巴,伸手拍了一下陶冉的背以示安慰:“别想太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出去再整理好一切,咦,这是什么?”
陶冉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这颗树边上的灌木丛的叶片上面好像落了一点血,血还是新鲜的,她立刻跑回去拿纸巾,小心翼翼地沾上:“拿回去化验看看。”
我点点头:“这是你的领域,你做主就好,可恶,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透呢,现在又要开始折腾了,陶冉,你说怎么办?”
“人已经死了,好好处理自己,打起精神不要给对方可乘之机。”陶冉说道:“再带着秦百川的尸体出去通知当地警方。”
“对方要是想一并杀了我们,大把的机会,可是只干掉了秦百川,难道是灭口?”我疑惑不解地摇摇头:“事情不简单啊,这个地方也好,堵掉出口的人也好,都是凭空杀出来的,得,听你的,先回去烤干衣服,喂饱肚子再说。”
重新回到火堆边上,老九正在秦百川的尸体边打转,我猜不透老九的心事,他只是双手背在身上,皱着眉头,没一会儿就盯着脚下的尸体,然后长长地叹口气,一言不发,见我们回来,马上问道:“怎么样?”
“从西南方遁走了。”我说道:“除了一点血什么也没有留下。”
“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老九恨恨地说道:“这人下手太利落了。”
我看不出来老九脸上有悲伤的样子,老九突然打开手机,从进了地下开始,我们三人的手机都处于关闭状态,老九迅速地蹲下拍下秦百川的死相,然后举着手机搜寻信号,最终将秦百川的死状发了出去,想想也知道是发给七姐。
老九从背包里找出一条围巾搭在秦百川的脸上:“走好了,师兄。”
老九拿出水壶,里头一点水也没有,他便从河里取了一点,洒在秦百川的尸身前面:“没有酒,就以水代替了,咱俩的恩怨从今天就了了。”
这话颇有些悲壮,气氛凝重得像在心上放了块石头,大家的心里都沉甸甸地,我打着哈哈说道:“老九,我们得抓紧时间和外面联系,我先打一一零。”
用我的手机与外面取得了联系,对方居然以为我是骗子,报假案,惹得我在电话里没少发火,最后还是陶冉成功解决了对方的疑问,对方这才答应派人进山,毕竟这里是山林,人家一般懒得过来。
我们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才等到了来人,是一位年长的警员,和一位年轻一些的警员,两人一幅百无聊赖的样子,慢悠悠地走过来的时候,年轻人还一幅怒气冲冲的样子,见到躺在地上的秦百川,马上叫了一声:“师傅,你快看,真的死人了。”
陶冉上前与他们交涉,我对他们的交涉丝毫不感兴趣,陶冉亮出了自己的证件,对方半信半疑的情况下,陶冉甚至让对方联系了自己的上司,帝都的相关部门,坐实了陶冉的身份以后,两人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态度殷勤了不少,因为确实有命案,他们马上联络了刑侦人员过来,又是一番等待,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们吃光了所有的干粮,喝光了所有的水,衣服穿在身上就这样烘干,眼睛也慢慢地睁不开,只要合上眼睛,便能马上坠入梦乡,最终我和蒙洛背靠背地坐在火堆边上睡着了,耳边隐约传来陶冉和那两名警员的对话,心里不由得感慨,这个女人是铁打的么,不困?
我最终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老九和蒙洛正和看着警员身份的人对话,陶冉和一个看似头头的人对话中,我身上披着毛毯,见此情形,我马上站了起来,陶冉说道:“是从市里过来的刑侦人员,配合一下,录个口供,有什么说什么吧。”
她冲我挤了一下眼睛,妩媚得很,我在心里擦了一声,这女人在关键时刻要不要这么有女人味??
录口供的过程还算顺利,我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对面的警员十分警觉的样子,对于我的话总是要求重复,我必须小心谨慎,让自己前后的说辞一致,因此口供做下来,居然觉得好疲累,蒙洛的过程最艰难,最终因为我和老九说得差不多,加上陶冉的原因,口供草草结束,这也让我们松了一口气……
秦百川的尸体被搬走了,现场的技侦勘察也结束,我发现陶冉并没有将血液交出去,她甚至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俩将这件事情悄然瞒下,终于,现场只剩下我们了,在陶冉的坚持下,我们没有对寺庙的一切交代,只说有人被枪打死,只有这一具尸体,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重回寺庙!
重回寺庙的路上,陶冉接到了警员的电话,他们在一处灌木丛里发现了昏迷的陶冉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