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蒙洛的黑眼圈就知道他没有睡好了:“你也够早的。”
“我想去医院看看情况。”蒙洛踟蹰道。
“现在最难受的不止我们,陶冉,还有华城,是他们把头骨带到警局的,”我正色道:“陶冉现在替我们顶在前头,要遭受大家的指责,受害人家属有多伤心,陶冉的内心就有多煎熬,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我想去和老九交代一声,他已经没有人影,也罢,他最近神出鬼没,自有自己的一套,我和蒙洛先去了医院,医院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进医院碰到昨天的小护士,刚看到我们,她就像只兔子似地蹦得远远地,一幅不想看到我们的样子,蒙洛说道:“她这是怎么了?”
“上头肯定有相关的封口令,哼,这是老一套了。”我未置可否道:“走吧,去急救室看看怎么回事。”
急救室里十分平静,三张病床没有一点血迹,地上杂乱的一幕也消失,一切都工工整整,病人、家属与医护人员从走廊里时不时地走过,一切都很平静,我知道这是陶冉他们的杰作,心中佩服的同时也替陶冉捏了一把汗,事情闹大了……
我和蒙洛只有转向警局,车子刚停在停车场,就看到一群人正在大声叫骂,还有一阵阵地哭声传来,我摇下车窗往那边看去,有几位领导样的人物被围在中间,其中一个不时地拿出手帕擦汗,陶冉也在其中,她站在一边皱着眉头,表情痛苦,华城一直扶着一位老人,这位老妇人是其中最痛苦的一位,她的身子往前趴着,老泪纵横:“我可怜的孩子啊,他死得好冤啊,你们总要告诉我一个理由啊,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还没有结婚生孩子,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陶冉的身子一震,往前走了一步:“阿姨……”
华城马上拦住了陶冉,说道:“我们先进去说话,好不好?”
看着那位痛哭的老人家,我心里堵得慌,陶冉的目光越过他们的头顶,朝我们看过来,我们的眼神对上,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感受,痛,除了痛,还是痛,陶冉移开了眼神,扶着另一位长者进去,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去,警局门口空荡荡地,蒙洛说道:“我们要进去吗?”
“现在进去就是添乱,等陶冉出来吧。”我无奈地说道。
里头的安抚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我和蒙洛却是如坐针毡,足足一个小时以后,死者家属才一一离开,看着他们从我们车前走过,我的心痛得不能自已,手抓着方向盘,恨不得把方向盘抓破,陶冉其后出来,自顾自地上车,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
我叹息一声:“他们还好吗?”
“悲痛之后是不解,然后是愤怒,最后只能接受结果,在煎熬中度过,最终让时间疗伤。”陶冉说道:“我们和他们相比,更要愤怒,自责,一辈子都在歉意中过活,林天易,蒙洛,我们的手也沾满了鲜血,是杀人凶手。”
蒙洛倒抽了一口气:“感觉告诉我们是那个家伙。”
陶冉没好气地说道:“我也知道是那个家伙,可是那个家伙在哪呢?我们怎么找到他,我现在真想剥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陶冉,这件案子对你有特别大的影响,为什么不提?”我正色道:“你和华城都受到了影响,对不对?”
陶冉猛地抬头,面露难色,最终挤出一丝笑容来:“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