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轰炸结束了,洼地里满是蛇的尸首,血肉模糊,腥味儿在空气中四散,鼻下的味道让紧迫感陡生,还未来得及松口气,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寒毛倒竖,又来了!
这一次规模更可观,老九和阿男正准备重新配制火药,不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哨声,听到这哨声,原本行军的队伍突然停止了,所有的蛇摇晃着脑袋,寻找着哨声的来源,老九喘着粗气退到我身边:“格老子的,这是什么声音?”
“我也不知道,但是是从那边传来的)”我用下巴点着眼前的草木林子,话没有说完,就有人从里头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吹着什么东西,那东西肯定不是哨子,是一根中指长的类似笛子的东西,吹出来的声音像哨声,却不是短促的声音,悠长得多,出来的人正是刚才消失不见的大庆!
在那个声音当中,那些蛇突在扭头离开,当最后一条蛇的尾巴钻进草丛里,老虎的身子往前一扑,将大庆扑倒在地,同时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混蛋,你暗算我们?”
血从大庆的鼻子里喷出来,他愕然地看着老虎:“你们说什么?”
大庆生得五大三粗,可是老虎却不是吃素的,将他压得死死的,老九也上前按住这家伙的手,我趁机将那个东西抢了过来,拿在手里一看,这东西像笛子,可是只有两个孔,而且一大一小,两个椭圆形,东西很旧了,就和文玩核桃似的,把玩久了,表面有一层光亮,这东西是常用的!
大庆“噗”地吐出一口血来,差点喷到老九身上,他咬牙切齿道:“我要是暗算你们,为什么还要返回救你们?”
七姐走过来:“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我,我刚才是去找地标去了。”大庆喘着粗气说道:“有人把我们的标磨坏了,所以才让我们迷路了,你们要是不相信我,自己去看!”
“这东西是什么?”我扬起手上的“笛子”:“你怎么办到的?”
“这东西是我们家祖传下来的,我爷爷说是以前用来训蛇的。”大庆的双眼充血:“我们家祖上是训蛇人,是蛇笛,蛇笛!”
这东西我知道,蛇本来是听不到的,但是蛇笛发出的声音可以让改变空气的震动,所谓的声音共振的原理,它们甚至可以根据地面的震动接收命令。
“老虎,先松开他。”七姐说道:“带我们去看你说的被磨掉的地标。”
老虎犹豫了一下,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老九的眼珠子一转,突然将大庆翻转过去,绑住了他的双手:“大庆兄弟,对不住了,在确定你的话是真是假之前,委屈一下。”
大庆哭笑不得地说道:“我怎么就成大恶人了,得,我他妈的也是条汉子,能屈能伸,你们看到那个就能明白了。”
大庆带着我们往他说的地方走,在树丛里我们看到了奇怪的一幕,足足几十颗树的树皮都被划得乱七八糟,从痕迹来看有些年头了!
最要命的是这些树分布在四方,树皮划破了,树干上的标记也被后来的划痕覆盖了,大庆喘着粗气说道:“你们看到了,这地方有人做过手脚了,原来的痕迹全没有了,现在要往哪个方向走?我刚才找到这里就回头找你们,那些蛇正攻击你们,我他妈的是给你们解围,你们自己看看,你们是怎么对付我的?”
大庆愤怒不已,七姐的表情从未变过,冷笑一声:“是谁划的还不一定呢,除了你们家的人,还有什么人知道路线?”
大庆顿时哑然,老九懊恼道:“现在怎么办?”
蒙洛掏出罗盘来,指针跃动很快,他的眼睛一亮:“瘴气要起来了,瘴气一起,罗盘的反应会很灵敏,到时候跟着罗盘的指针来走。”
我们马上取出了防毒面罩,七姐心细,多备了两个,扔给大庆一个,示意他戴上,同时将裤管和袖管系上,又戴上了手套,以防皮肤接触到,蒙洛一下子成了领头羊,拿着罗盘在最前头带路,罗盘的指针指向西北方向,大庆的双手被解开了,七姐一个眼神,铁手和老虎就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
有一点我始终不解,瘴气大多发生在南方,南方山林或是热带原始森林里,这里是东北的长白山,温度低,瘴气是怎么起来的呢?
正思虑的时候,就感觉一股热哄哄的感觉袭面而来,树叶上面的露珠瞬间变成了红色,前方的溪流水声潺潺,却不知道在何地,空气中的气体慢慢变成了绿色,我喘着气,眼前越来越迷蒙,老九的声音传来:“先到水边看看。”
我们循着水声过去,终于到了水边,我蹲下身子总算看到了溪水,里头的水已经成了暗红色,戴着防毒面罩,行动一下子迟缓下来,瘴气弥漫,我正盯着水底看的时候,一只白花花的手臂从水里伸出来,拽住了我的脖子,猛地往下一拉,我整个身子都坠了下去,扑腾一下滑在水中,水花四溅,与此同时,我听到了连续的“扑通”声,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身子在冰冷的溪水里努力挣扎几下,背上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腰部施展不了力量,只有任由那股力量把身子死死地压在水里,水终于涌进来,窒息的危险近在眼前!
求生的yù_wàng瞬间爆发,我疯狂地往上面一顶,那重物被挤了出去,当我再次从水里抬起头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取掉进水的防毒面罩,身边传来一声枪响,我惊了一头汗,马上吼道:“不要开枪!”
尼玛的,在这个时候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