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蒙洛用罗盘固定方位,还在水气中寻找地标,每找到一处,就在上面插上令旗,后面的人则负责将这里的植物铲开,挪走,如此反复,我们足足花费了三个小时才完工,我和蒙洛还好,陶冉和华城等人累得气喘吁吁,当铲开最后一窝植物,狠狠地抛出去,老九一屁股坐在地上:“格老子的,累死我了,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刚才是瀑布的话,我们离天池已经很近了。”我环顾四周,拿出地图,惊愕地发现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在,我们呆在长白山的一片未知区域中,这个季节,长白山的景色一分为二,绿意葱葱的一边已经走过,这里的寒风像从地底钻出来的,毫不客气地钻进我们的裤管里,然后凉透到心间。
“我只能看到我们在天池与瀑布的中央位置,但这个位置没有标注,包括我们眼前的这座山。”我抬头,在水气当中,只能看到模糊的山影,它的高度倒很不错,但看不到更多了,我心念一转,转头看着两只海冬青:“你们去打探一下,尽快回来。”
两只海冬青终有用武之地,长啸一声,往山影的方向飞去,我们则在原地等待,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十分钟过去了,对我们而言却像一个世纪,老九百无聊赖地拿出烟含在嘴里,我准备帮他点燃,他摆摆手:“不用了。”
华城突然说道:“从小镇到天池只有这一条路,会不会不止我们走错?”
“基本上是这么一回事,我和陶冉都喜欢观察四周的环境,只是我们看得越多,就更容易看到地标,所以中了枪,如果过路的人始终是盯着前方,不曾往四周看,他们就不会中招,能够顺利地往天池走。”我说道:“优点与缺点没有界限。”
陶冉苦笑一声:“洛阳子会不会有这样的优点呢?”
我正想说话,一只海冬青飞了过来,我正准备笑,只见它踉跄了一下,身子狠狠地落到地上,我大惊失色,上前一看,海冬青的头部有个洞,血正“汩汩”地冒出来,七哥跑向草丛里,在里头找了一阵子,拔出一根草药嚼碎了盖在海冬青的头上,第一次,我看到海冬青的眼睛上蒙着一层雾气,我心里一疼:“伤是怎么回事?”
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洞很小,就像用尖利的指甲掐进去造成的,七哥用那团草药揉着伤口,他一下轻,一下重,而且不时地挪动位置,像在做指压,果然,七哥说道:“这种草药有止血的作用,再用上指压止血法,一定没有问题。”
七哥妙手神医,海冬青的血不再往外涌,边缘位置有凝结的迹象,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多了,七哥,血还会流出来么?”
“只要它不再乱动,就没有大的问题,有医药箱吗?包扎一下。”七哥说道。
陶冉取出后备箱的医药箱替海冬青仔细包扎,她的手法不错,没有盖住海冬青的眼睛,海冬青吃了亏,懊恼不已,沮丧地低着头,我则关心另外一个问题——还有一只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