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过这种让尸体保鲜的方法不适用于死人,死人一死,血液也停止流动,水银不能跟着血液在体内游走,也就起不到作用了,这种方法只有用在活人身上,也就是说,两个孩子是活着被灌了水银,这是何等残忍的事情!
想到花姬腹中有了我的骨肉,再看眼前的童男童女,我的心越发难受了,赶紧说道:“不要管这个了,不是进来拿玉蝉的吗?”
是了,我们的重点是玉蝉,老九迫不及待地朝金丝楠棺木走去,利落地去掉棺钉,掀开棺盖的一刻,我看到七姐离老九近了一些,她面无表情地朝棺里看进去:“男尸。”
老九索性将整个棺盖都掀到一边,我走过去一看,尸骸大约一米七的样子,平躺在棺内,北方多干尸,这一具也不例外,尸骸皮肉裹在骨骼上,身上的衣物污浊不堪,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却能清晰地辨出这是一具男性的骸骨,他的双手紧握,拳头突起,分明是双手都握有东西,再看他的面部,脸颊突起,口中含有物件。
我马上兴奋道:“看到没有,嘴里有东西,八成是玉蝉了。”
老九突然挡在七姐的身前:“你们现在改了,有人雇佣你们?”
七姐闷哼一声:“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让开。”
“我是想让,不过,你要是死了,只怕有人说我心虚杀了你。”老九冷冷地说道:“让开的人是你才对。”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七姐倒是一幅明了的表情,突然退到了一边,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微妙,有时候像多年未见的仇家,恨不得杀个眼红,有时候又像是打情骂俏,老九冲我说道:“你和那小子也躲远一点。”
我们站得远远地,七姐已经坐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放到老九手里,这两人啊,瞬间又默契了一把,老九拿着石头,朝着棺材时扔进去,他的手头很准,正中这具尸体的肚子,石头一落下,那尸骸猛地坐起来,嘴里喷出一股黑色的液体,十分强劲,直接喷到棺外,落到地上,立刻“嘶嘶”作响,同时冒出一股黑烟,散发出一股恶臭……
我和蒙洛同时捂上了口鼻,七姐蹲下去,然后说道:“是鸩毒。”
鸩是一种传说中的猛禽,比鹰大,鸣声大而凄厉。其羽毛有剧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鸩酒,毒性很大,不可解救。
老九闷哼一声:“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老九献殷勤,七姐却置之不理,掏出手套戴上就去扳开尸骸的嘴巴,从里面掏出一只玉蝉来,毕竟是我的本行,我马上挤过去看个清楚,扫到玉蝉背上的痕迹,便脱口而出:“汉八刀!”
七姐闷哼一声:“倒是识货。”
那是当然,这好歹是我的本行了,且不说这东西是从西汉古尸的嘴里扒出来的,光是看到玉蝉背上的刀痕,就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