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芯从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立马就呆住了:沈崇铁青着脸带着王妃,二姨娘,三姨娘,以及家丁们守站立在墙角,看着她华丽丽的从墙上跳下来。
沈竹君在她后面,从空中腾飞而起站在院墙上,看见庭院内站满了人,正准备转身离去,沈崇大声喝住了他“你还准备往哪里躲?”
沈竹君扭头一看,唐竹芯已经被家丁绑起来了,连忙从院墙上跳了下来。
“好个胆大的丫头,竟然不顾少爷病着,哄骗着少爷一块出去玩。怎么,你是觉得拿少爷当盾牌,我们就不敢惩罚你了吗?”王妃对着唐竹芯呵斥道。
“是我要出去透透气,带了她一起作伴。”沈竹君见王妃又拿唐竹芯说事,连忙解释道。
“你倒是仗义,身子还没好利落,你就闲不住了。”沈崇冷笑着说道,“让你在府里好好养病,倒像是委屈了你!”
“少爷当初以为自己得了疯狗病的时候,还大哭了一场,想来也是个惜命的,断然不会在自己百日之期没到,就有闲心私自出府去溜达。这丫头可就不一样了,她素来胆大,当初王太医都不敢断定少爷的病情,她一口咬定少爷没事,少爷半夜发烧,她连郎中都不知会,就擅自给少爷服药。她年纪轻轻的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不过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意妄为。如今少爷的伤见好,她愈发得意了,索性挑唆起主子往外面瞎晃去了。她哪里顾得上少爷是不是会劳累,会不会旧伤复发,只一味的想着自己玩个尽兴,哪里又知道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担心,日日里巴巴的惦记着君儿的病情。”王妃拿着手巾沾着眼角因为悲愤过度而洒下的泪水。
沈崇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唐竹芯进府后引起的种种争端,脸色不悦的说道“剑兰,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在你们屏阳县的乡下了,不能什么事情都依着你的性子来!”
唐竹芯低头想王爷认错,言辞诚恳,沈崇挥挥手,也不打算再纠缠这事。沈竹君是什么性子他是最清楚的,这丫头不过是他蛊惑着一起出了趟门,要说有错,最大的错误还是在沈竹君身上。
王妃见沈崇的脸色好看了一些,眼看着这事就要这么过去了,便对三姨娘楚香说道“你也是个心大的,自己的儿子不顾病体被一个小丫头哄着出去玩,你这个当娘的竟然不气不恼。看来是觉得君儿没事,便高枕无忧了。如今京郊疯狗病蔓延,你也不怕君儿走远了,又沾染了时疫回来。这新伤旧病的,可不是什么小事!”
楚香被王妃一通点拨,不说点什么也不成了,这才对着唐竹芯训斥道“少爷一时糊涂,你应该劝着才是,怎么跟他胡闹了起来。你们还爬墙出府,你一个女儿家这成何体统!君儿身上还带着伤,若是撕裂了伤口怎么办?王爷,这丫头胆子大,需得惩戒一番,让她长长记性。我看要不就罚她三个月的月银吧。”
二姨娘秦梅开口说道“三姨娘说得好生轻巧,一个小丫头裹挟着少爷半夜出门,这安的是什么心思?这孤男寡女的,半夜出门,谁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了。我早就怀疑这丫头来路不正了,我派人去问过人牙刘婆子了,她说这个姑娘根本就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因为王府看中了她,刘婆子白得三两银子,就没有当面戳破她。这个姑娘既不是人牙子手里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混入王府里来给当时身患重病的少爷服侍汤药,我看她是别有目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沈崇,他问道“我记得你在屏阳县的时候,一家人做着小买卖,日子也还过得去,怎么会突然进京,沦落到做服侍汤药的丫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唐竹芯,唐竹芯知道自己私自出府事小,若是让王爷怀疑自己来王府的动机不纯,真把自己赶出王府了,那事情就大了。
三姨娘楚香拉着沈竹君在一旁观望,沈竹君有些好奇,这唐竹芯到底什么来头,会让王妃和二姨娘如此紧张,非要揪住她不放。
王妃的气势咄咄逼人,沈崇的眼神里也带着怀疑,唐竹芯孤立无援,脑子转了转,忽然伏在地上,哭了起来。
唐竹芯是最会哭的,她哭的悲戚,压着声音咬着牙,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一副含冤委屈却不敢申述的样子。
“有什么你只管说”沈崇对着唐竹芯说道,她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令他也心软了起来。
“王爷,我父亲战死了,大哥下落不明,小生意利薄,难以生存。母亲命我上京来投靠亲戚,哪知道我到了京城,钱财被盗了。我走投无路,眼看就快沦落街头了,听闻王府里招丫鬟,我便混了进来,不过是为了生存下去,哪里还存在什么非分之想。”
沈崇见她哭得可怜,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心疼,也知道屏阳县前两年受了灾,便不再追问了。
“先回去吧,以后不准私自出府了。”
“王爷”王妃不满的叫了一声。
“那依着王妃的心思是要怎样?”沈崇望向王妃陈芸。
“这丫头既然不安分,就把她逐出王府吧。”王妃说道。
“王妃这话好笑,难道是觉得我听云苑四个丫头还多了吗?好不容易有个合心的,王妃就想着法子要把她撵出去。难道我堂堂一个静安王府的少爷,连我眼前一个丫头的去留都做不了主吗?”沈竹君这才站出来护着唐竹芯对着王妃质问道。
“我不过是在家关了十多天,觉得闷得慌,想出门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