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看,那团火还在”左满仓指着前方不远处高耸入云的杉树说道。
两人低头避开路上的陷阱,等到了那团火的树底下,发现那团火竟然奇迹般的到了另外一处树杈上。
“它怎么会动,刚刚明明不在这个树杈上的。”左满仓记得很清楚,刚刚明明是在左边的树杈上的,这会子却到了右边,就这么一瞬间如星转斗移般的变了位置,诡异无比。
欧阳焕不吭声,拉弓准备射箭,忽然见那团火又动了一下,把弓箭收了回来,对着左满仓问道“那是不是衣裳?”
左满仓听见欧阳焕这么一问,吓得不轻,小时候听见老人说了不少鬼神之类的故事,凡是有些诡异的场景总让他从心里发颤。
“你抖什么,说不定是个猴子,偷了人的衣裳穿。”欧阳焕仰着头分析道。
“那这猴子也是成精了,等我活捉了它,看它还装神弄鬼的!”左满仓将手里的弓箭举起来,拔掉箭头,冲着那团衣裳放了一箭。
唐竹芯在树杈上睡得正香,忽然屁股被什么东西狠叮了一下,一个激灵醒过来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欧阳焕站在树底下,看着树杈上的那团衣裳动了动,心想,这他娘是个什么怪物,怎么受了惊吓不跑。
将衣袂扎在腰间,他跃身跳上了树干,然后麻利的往那团衣裳的树杈爬过去。
唐竹芯这时醒过来了,摸了摸银子还在,把头上的衣裳掀开,透出头来,活动了酸痛的脖颈,深呼吸了一口气。清晨的山林里,空气是湿润的,吸入一口,觉得人都清醒了不少。
左满仓在树下只看见树杈上突然伸出了一个脑袋,还左右晃动,吓得大叫了一声。
唐竹芯听见叫喊声也吓得不轻,这时刚好欧阳焕爬到了她脚边,触碰了一下她的腿。她顿时站起身来,抓住头顶上的树杈,跳着脚在树杈上尖叫。
欧阳焕这时终于看清头上的是个什么怪物了,索性找了根树杈坐着,看着她大喊大叫。
唐竹芯一跳脚,腰间绑的银袋就松了,银子一个个的朝树下掉了,唐竹芯心疼的喊着“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左满仓听见人语,才看清树上是人,再一细看是唐竹芯,叫道“竹芯姑娘。”
唐竹芯朝树下看了看,看见是左满仓,心里知道不好,他们主仆俩形影不离的,欧阳焕肯定也来了。再看树杈上,果真看见欧阳焕,他正抱着手臂看自己张牙舞爪。
“你怎么来了?”唐竹芯对欧阳焕的到来十分惊愕,吊在树杈上对着欧阳焕问道。
自己一个人在树林里担惊受怕了一夜,如今看见欧阳焕如救星一般降临在自己身边,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她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两眼放光的紧盯着欧阳焕,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了一样。
欧阳焕看着眼前的人眼里有光的看着自己,心里一下子就暖了起来。看见了她,忽然觉得这些天的劳累都算不得什么了。
这么想着,他嘴里的话也软了起来,“好好的家不回,跑到这深山老林的野猪林里睡树杈子,你还真是皮厚啊!”
听见熟悉的嘲弄,唐竹芯确信是欧阳焕本人了。环手摸了一圈腰上的银带。银带已经空了,银子全掉下地了,悉悉索索的银子从树上砸下去,有的掉进草丛里,有的将原本用树叶遮盖的陷阱砸出了坑掉了进去。
欧阳焕见唐竹芯盯着地面,攀上枝丫,站到了唐竹芯身边,循着她的目光看下去。
此刻左满仓正兜着衣裳捡掉落在陷阱旁的银子,耳边传来一阵暖和的喷气,他伸手挥了挥,又埋头捡银子去了。不想竟然有硬物顶住了自己的后背,他惊觉大意了,这是让人给偷袭了。他转过身,从腰间拔出剑,正欲挥向前方,正好对上一头野猪细小的眸子里放出的绿光。
这野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个头不小,直愣愣的看着左满仓,两只獠牙朝天上弯曲着,嘴角牵着线的留着哈喇子,嘴里呼呼的冒着热气。
左满仓吓得扔掉银子,抱头鼠窜。野猪见他跑了,像是得手的猎物突然逃脱了,朝他狠命追去。野猪林处处都是陷阱,左满仓也不敢走远,绕着原地转了一圈,忽然抱住一颗参天大树,慌得爬了上去。
也不知在逃跑途中,左满仓是不是惹怒了野猪,只见野猪不断的拱着树根,三下两下的,树根被刨出来了一大半,抱在树干上的左满仓四肢攀援着像吊挂的蝙蝠一样,随着野猪身体不断的撞击着树干,来回晃动,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别动,装死!”唐竹芯冲着左满仓大喊道。
左满仓闻言,爬上了树杈,直直的躺了下去,不敢再动半分。
野猪见树上没了动静,从喉头里吼出几声怒吼之后,才甩着尾巴离开了。
“喏,我就是这样逼上树的”唐竹芯扬着下巴指了指左满仓,向欧阳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树上。
“可是你刚刚明明不在这树杈上,怎么突然就换了位置?”左满仓轻声问道
“脚蹲麻了啊,就换了个树杈,调整了一下姿势。”
山脚处唐大壮和胡郎中领着人来寻唐竹芯了。昨夜唐竹芯未归,唐大壮不敢告诉杨翠兰实情,只说唐竹芯跟几个小丫头在县城里歇下了,今天一大早,和胡郎中两人便来寻她了。
欧阳焕见唐竹芯直勾勾的看着树底下,半天了还不动弹,问道“不打算下去?”
唐竹芯转过头,可怜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