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生,不瞒您说,前两天他忽然带信说不在钱某这干了,我这正请人去劝他呢。”钱掌柜听见有人提玉生,心里就压不住火,自己花了高价请他在望花楼里撑撑门面,没想到他不识抬举,居然说不干就不干了,走之前还搅和了自己的一桩好事。
“我怎么听说玉老板好像坏了钱掌柜的一桩生意,怕钱掌柜的怪罪,这才赶紧离开了。”
“没有,没有的事。”钱掌柜的忙摇手否认,这事自己没跟别人提起过,也不知面前的人事如何得知的,看来他们对自己的底细很了解,钱掌柜不禁开始冒汗起来。
“是吗?怎么钱掌柜的不喜欢说实话。”欧阳焕说着将酒杯往桌上一顿,酒撒了出来,钱掌柜的被这力道吓了一跳,再转眼看时,桌上明晃晃的多了一把剑。左满仓仍旧将手搭在他的肩头,控制着他的身子,让他细看着那把剑。剑鞘做工精美,想必里面的剑也是好剑,钱掌柜的这么想着,额头上的虚汗直往外冒。
心里盘算着酒楼的伙计和护卫们的伸手,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可能不是这二人的对手,便老实了起来,开始主动给欧阳焕布菜。
“公子,这是本酒楼的招牌菜,干巴牛肉丝,下酒那是一绝。”
欧阳焕尝了一口,赞道“不错。”
“这位公子也尝一口”钱掌柜的准备给左满仓也夹一筷子,却被左满仓恶狠狠的目光给瞪了回去。钱掌柜的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又舒展开来,转脸伺候着欧阳焕喝酒。
“我听说这望花楼可是屏阳县数一数二的酒楼,这生意自打早上开门到了晚间关门,这生意可就一直不会断过。”
“是,这是家里的祖业,钱某也只是尽力的操持着。”钱掌柜给欧阳焕倒着酒谦虚道。
“是嘛。既然是祖业,那就应该传承下去,发扬光大。只是听说钱掌柜的这般容不下人,这生意怕是长久不了啊!”
钱掌柜的听见这句话,吓得放下酒樽,忙解释道“没有的事,谣传,肯定是谣传!”
“我还没说什么呢,钱掌柜紧张什么。”欧阳焕似笑非笑,引得钱掌柜连连擦汗,满口应道,“是是是”
“这望花楼的生意也不小了,钱掌柜的一人也够操持的了。怎么还听说望花楼的馄饨抢的是对面唐记的秘方,这唐记抄手铺的生意,钱掌柜的也是惦记着的。看来钱掌柜的还是不够忙啊。”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要是不忙,那我就给你找些麻烦来做,这样你就腾不出时间来给被人捣乱了。
“没有,没有的事情!”钱掌柜的连连否认道,在脑海里细细的将这两天的事情在脑子过了一遍,确认无纰漏之后,才恢复了神色。
“哦,唐家的帮工这两天被绑匪勒索了,钱掌柜的知道吧?”
钱掌柜的点头,“知道,绑匪们绑走了唐记的两个姑娘。这唐老板虽然年轻,却是个极重情义的,当时凑不出银子还来找了钱某,准备把抄手店转让给我呢。”
“是吗,钱掌柜的怎么不接手呢,这抄手店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啊!”
钱掌柜的笑笑,说道“我望花楼的生意还顾不过来呢,哪还有心思就照管那样的小店。再说唐记的人气再高,这生意还能强过我望花楼不成?”
“是吗?那钱掌柜的还时不时派人去抄手店打探别人的秘方做什么?”
钱掌柜的否认道“没有!谁给造的谣?望花楼树大招风,总是有人想往我钱某身上泼脏水。”
“是吗?钱掌柜的好好说话,我必保你周全!”左满仓说着用手点了钱掌柜的穴,令起动弹不得,钱掌柜的知道今天是遇上高人的,连忙眨眼睛表示同意。
“干什么呢,别用过劲了,伤了人!”欧阳焕对着左满仓呵斥道。
钱掌柜的被解了穴,吓得谢过欧阳焕的不杀之恩,用方巾擦着汗,站在不远处的护卫见钱掌柜的面色发白,走过来扫视了一圈欧阳焕和左满仓,向钱掌柜的询问道“掌柜的,有事吗?”
“没事,你下去吧。”钱掌柜的斥退了护卫,又给欧阳焕满上一杯酒。
“咱们说说这个张勇吧?听说是钱掌柜的远房亲戚。”欧阳焕微微扬起了下巴,阴冷的语气像是一块乌云笼罩在钱掌柜的头上,令其深感压迫。
钱掌柜只看见在自己面前晃了一眼的金光,似乎是男子的脸上反射出来的,再准备细看时,却遭左满仓扼住了脖颈,整个身子被伏在了桌面上。一切来得太快,令钱掌柜的一时反应不过来,等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不禁浑身抽搐了起来。
“是,是我一个远方表亲。我也是昨天他被抓了,家里亲戚找来了,我才知道他一时糊涂犯下了这等绑架勒索的罪名。他原本是卖面条的,生意不太好,见唐家的生意火爆,渐渐的有了嫉妒之心。再加上这唐老板年纪虽小,却是有些不让人的,连她请的帮工都是些牙尖嘴利的。上回我听说我这亲戚去唐记抄手店坐坐,被几个店员强压着点了一碗抄手,本是被辣得不行,店员却还非逼着他说好吃。他一气之下把这事跟唐老板说了,没想到这唐老板非但不责骂店员,还说是我这亲戚不懂吃红汤抄手要的就是这味道,这才激怒了他。乡下人没见识,听了几句说书的蛊惑,便学着人家绑架勒索了。”
钱老板说得轻巧,就像说的是几个小孩过家家闹翻了一般。此时他不敢再说不认识这位表亲,但是避重就轻,这是他原本就拿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