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芯心如刀割,泪眼朦胧的仰起头看着欧阳焕眼神决绝的把自己推出了房门之外,再重重的把门关上了。
那门的撞击声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她觉得羞愤难堪极了。
屋内的米粥也随着一阵声响被欧阳焕砸在了地上,唐竹芯站在屋外,眼泪止不住的流。
不知道过了过久,屋内停止了声响,唐竹芯也渐渐的止住了哭。
等左满仓回来的时候,唐竹芯已经恢复了平静。唐竹芯冲着左满仓点点头,侧身下楼,只是脸上的泪痕出卖了她,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哭过的了。
眼看着唐竹芯缓步走下了楼梯,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左满仓狐疑的跳窗户回到屋内,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房门处的桌椅已经被移开了,被支离破碎的摔在了一旁,小方几上的食盒倾倒在地上,热粥撒了一地,欧阳焕躺在地上,热粥泼了他一身。
躺在地上的欧阳焕,任由那热粥的汁水流的自己满身都是,双目空洞的盯着屋顶出神。
“少爷,你怎么了?”左满仓焦急的将欧阳焕扶起来,看起来像是摔着了,膝盖都磕破了皮。
欧阳焕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左满仓忙拿了毛巾给他擦脸。
欧阳焕推开他,说道“回京吧,看看祖母,然后启程回北境去!”
“等伤势再好些吧,白老板和胡郎中正在为少爷研究药方呢。”
“不用了,反正死不了!”欧阳焕摆摆手,走向衣柜处,找了一套衣裳自己换上,又戴上面罩,将头发束上,大步的走出了房门。
“少爷,咱们跟竹芯姑娘辞行一下吧”左满仓在身后收拾着东西。
“不用了,不会再见面了!”
左满仓愣了一下,默念道,这两人莫非又吵架了?
欧阳焕急着要走,可是就他现在的身体骑马显然是不合适的。幸好身上还有些银子,左满仓去车行买了一架马车,又去了仁济堂一趟告知他们要离开了。白老板赶紧将自己研制了一半的配方拿着配制了药丸,拿给左满仓以便在路上给欧阳焕服用。
左满仓还想着去跟唐家告别,欧阳焕嫌弃他啰嗦,他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在马车上铺了两层褥子,又垫上了两个高枕头,让欧阳焕躺在上面,左满仓这才驾着马车去了唐记。
“婶子,竹芯姑娘,唐大壮,我们这就走了。”左满仓拱手对着三人告别道。
“这次来婶子也没好好招待你,以后若是有机会,婶子定当好好待你的。”杨翠兰面带愧色的说道,此番她只是不想同意唐竹芯和欧阳焕在一起。对于左满仓,杨翠兰一直觉得他还不错,是以对他有些愧疚。
杨翠兰吩咐唐大壮去买了些干粮给左满仓带上,左满仓见唐竹芯恹恹的,笑道“竹芯姑娘保重,说不定我们以后京城还会相见的。”
唐竹芯笑笑不答话,看了一眼马车,知道欧阳焕在里面,朝着左满仓挥手道“左大哥多保重!”
左满仓跳下马车,将唐竹芯拉到一旁,轻声问道“竹芯姑娘,你跟我家少爷这是怎么了?”
唐竹芯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左满仓心里着急,两人都不肯说,看来真的是吵架了。自己少爷是个什么脾性他是最清楚的,从他那日披头散发,目空一切的态度来看,显然是已经发过脾气了,而且是正对着唐竹芯的,只是至于两人是如何吵起来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自己少爷心里憋着气,少不得日后拿自己出气,左满仓一想到这个,心里很是焦急。
“竹芯姑娘,我家少爷从小跟一帮老爷们长大的,甚少跟女子接触,有时说话难免直白了些,你别在意。”
“他这是生病了,性子暴烈了许多,常说一些自暴自弃的话,也常自怨自艾的。若是说话冲突了姑娘,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左满仓尽力的想着弥补两人的关系,末了再加上了一句“我家少爷受伤前其实长得挺好看的,只是这脸,哎,算了,姑娘若是没见过我也就不吓你了。”
唐竹芯木然的点点头,左满仓说的这些她又何尝不清楚,只是原本就双方亲人都反对,如今他又是这个态度,只怕自己若是一意孤行跟了他,以后怕是会走了自己生母的老路。
“你走吧,左大哥,我没事的!”唐竹芯挥手对着左满仓笑道。
“那就好。”
欧阳焕在马车里躺着,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见唐竹芯说了这一句之后却什么也听不见了,从马车的缝里往外看,左满仓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还在跟唐竹芯说着什么。
只见唐竹芯两眼无神,似乎也并不在意左满仓说的。
这个左满仓,真是操心过头了!人家姑娘都不爱听了,你还说那些干什么?欧阳焕坐在车厢里怒骂道。
好不容易,左满仓终于结束了话题,驾着马车启程了。
等驶出了县城,欧阳焕坐在马车里幽幽的问道“你刚刚跟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见竹芯姑娘神色不太好,安慰她几句。”
欧阳焕气呼呼的撩开车帘,对着左满仓咆哮道“你那么关心她做什么?”
左满仓见欧阳焕恼羞成怒了,驾着马车往前驶去,笑道“我是她二表哥啊!”
欧阳焕气得差点要把左满仓的脑袋拧下来,马车颠簸了一下,他的身子不争气的滚进了车厢里。
左满仓这时才扬着鞭的赶着马车往官道去了。
这边,杨翠兰看着唐竹芯恍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