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欧阳焕带着萧将军请安的折子进宫去请罪。
华清宫里,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让萧文锦在华清宫外站了两个时辰之后,才宣他进殿。
欧阳焕恭敬的呈上义父的折子,皇上斜眼翻看了一遍,对着欧阳焕质问道“萧将军当真病了?”
“回禀圣上,家父确实病重在床”
“好啊,你们父子俩,一个在家中称病不上朝,一个在北境蔑视军规,你们该当何罪”皇上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前两天还将自己杖责了二十,见义父将自己打得惨不忍睹,又是派太医又是赠药的,还以为这篇已经翻过去了,哪知今日又提起来了。
欧阳焕赶忙跪下求开恩,说道“家父确实病重,臣还想求皇上恩典请太医去府上看病呢。”
前两日气昏头了,也没问清楚,直接就赏了二十大板。事后觉得太过仓促了,发现萧将军已经抢先一步动手了,将他打得鲜血淋漓的,自己也不好再追加罪责。怕萧将军气急了,自己还屈高就下的去安慰萧将军一通。
本来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萧将军应该更加勤勉才是,哪知道今日就派了萧文锦来告假了,怎么,是觉得自己给他脸了?
皇上把萧均的折子扔在了案台上,对欧阳焕厉声训斥道“你堂堂大渝国萧家军的少帅,居然为虎作伥,帮助敌国偷盗魏将军的粮草,你该当何罪?”
欧阳焕四肢伏地求开恩,既然皇上肯开口问这件事,就说明他还没全然相信,自己还有辩解的机会。欧阳焕想了想,说道“回禀皇上,我们不是伙同敌国偷盗粮草,我们是得到了金国入侵的消息之后派兵过去帮忙的。我们萧家军跟金国周旋了十来年,早就恨透了他们,见了金国的士兵恨不能抽筋剥皮,怎么可能会跟他们联手。”
“那粮草又是怎么回事?”
“不瞒皇上说,都是应为饿啊!我们萧家军也有四万人,现在散居在北境腹地,粮草只有之前的一半,这半年时间下来,大家每日里都饿得浑身发软,看见粮草比看见姑娘还兴奋啊!”
早前就有折子说军中粮草不济,皇上抬眼看了一眼欧阳焕,确实清瘦了不少。把欧阳焕又骂了一通遣散出去了。
吃过了早饭,宫里的王太医奉命来给萧将军请脉来了。
萧均躺在床上,表情凝重。
王太医请了脉,欧阳焕问道“王太医,家父是什么病症啊?”
“萧将军最近忧思结郁,饮食不当再加上旧疾复发导致的浑身酸软无力,脾胃虚弱,气息紊乱。我先替萧将军开几服药,让将军好生休养着,切勿劳神动气。”
欧阳焕原本以为义父只是装病,没想到身体真出了问题,送了王太医出去,转身凝望着义父。
“别这样悲戚戚的看着我,死不了,你该干什么去干什么去,府里还是有人伺候我”萧均一辈子要强,看不惯欧阳焕对自己流露出的怜悯和悲痛的眼神。
欧阳焕出了萧均的房间,回到自己的书房,笔墨纸砚摆上了,开始写字。
义父总说他读书少,是个未开荒的蛮荒人,欧阳焕以前不甚在意,一个武人读那么多书干什么,难不成领兵打仗的时候还要吟诗几句,烘托一下氛围?
现如今看见义父病着,就当了却他一个心愿,一头扎进了书房。
左满仓知道欧阳焕的脾气,做事认真,这一上午进了书房就不大可能出来了,便拿着5两银子出门了。
唐竹芯梳洗完毕,吃过了早饭,正准备出门,看见店小二领着左满仓来了。
“小姐,这位客官非说是小姐的旧识,我才领着他上来的。”店小二委屈的向唐竹芯解释道。
左满仓看着唐竹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位小姐,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确定不认识面前这位身材玲珑,面若桃花,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文雅气派的姑娘。
“竹芯小姐,是我眼拙,认错了人。”左满仓低头把五两银子奉上,“昨天我们少爷的马惊了姑娘,今天特意派我来谢罪。”
唐竹芯接过银两,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左满仓抬头看见唐竹芯收下了银子,脸色也不恼,想着这件事也算了结了,便朝唐竹芯告别离开了。
唐竹芯回到房间,推开窗户,看着左满仓有些疑惑的嘀咕着走了,暗笑道,自己现在的做派真的已经瞒过了所有人了。
回到将军府,欧阳焕已经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篇字了,看见左满仓回来了,问道“怎么样了?”
左满仓有些失望的答道“不是竹芯姑娘。”
“哦”
“姑娘伤得不重,只是……”左满仓细想着,总觉得她眉眼有些相识。
“一次性说完会死吗?”欧阳焕见他结结巴巴的,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添的这毛病,回个事都说不清楚。
“虽说穿着打扮都不一样,可是我总觉得她很像竹芯姑娘。”左满仓下着决心的回道。
“那到底是不是?”欧阳焕扔下笔,瞪着左满仓。
“不是”左满仓摇摇头坚定的答道。
欧阳焕的心跟着左满仓的话跳了又跳,直到左满仓做出最后答复后,才渐渐安定了下来,不是就好,要真是自己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呢。
“少爷,要不我再去客栈见见吧”左满仓走出书房又走了进来,添上了这么一句。
“要死啊你!”欧阳焕刚安定下来的心被搅弄得又起了波折,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