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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云将人带到了花园深处,挥手让侍女退后,这才懒散的瞧着面前的南宫逸,半晌不出声。
南宫逸被她瞧的背脊发麻,虽说不知道她那眼神中含有什么,但是太过复杂,反而为佳人增添了几分美感。
未婚妻一向是美的,南宫逸知道,此时在花团锦簇之中,更是美的惊人!
犹如那苏醒于花朵中的百花仙子,引诱书生离经叛道,共赴巫山。
南宫逸瞧着那被晃花了眼的安如云,蓦地,就咽了口涎水。
安如云原还想敲打敲打这愣头青,乍一看他的举动,居然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单指挑起了南宫逸的下巴,眼神魅人,眼波流转,檀口微张,在南宫逸不断放大的眼眸中,慢慢接近,最终停在了毫厘之处,缓缓道:“我美么?”
“美。”
南宫逸眼神迷离,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心动,似是完全陷入了那如梦如幻的气氛之中,无法自拔。他已经没有多少思考能力,只能顺从着自己的内心,渴望着面前的女子乞怜。
安如云的食指顺着南宫逸刚毅的下巴缓缓朝上滑去,滑过了那坚毅的面颊,最终停在了他那左目之上。那双星眸之中,专注的印出了安如云的倩影,让她满意极了,带着股嘉奖的口气,慢条斯理道:“你的眼睛,我很喜欢,可不要用它瞧其他女子,不然,我会生气的。”
按在眼皮上的纤手微微用力,南宫逸甚至都能感受到那尖长的指甲掐入肉里。不过他没法顾及这微末的疼痛,只是痴迷的点点头,满眼满心都是面前的佳人。
南宫逸此人,安如云接触不多,不过想到他那短命的身子,也就没了兴致。她收回皓手,瞧着指尖,漫不经心道:“行了,回吧。”
罢了,跟这个短命鬼说那么多作甚?只要别在她眼皮底下跟其他女人眉来眼去,碍她的眼,其余倒是随他了。毕竟,属于她的东西,可不喜欢被别人指染。
安如云懒散的走在前头,自然没瞧见身后南宫逸眼神中的百般挣扎。他痴痴的看着那逐渐远去的佳人,直至不见踪影之后,才低头咳出一团暗血。
花丛中有微风涌动,南宫逸做了个手势阻止了下人上前。他抽出一张洁白的绢帕,将手指上的血迹一一擦拭干净,这才随手一扔,朝着安如云消失的方向走去。
那方洁白的绢帕沾染上斑斑血迹,孤零零的落在牡丹丛中,格外刺眼。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犹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厢安相带着南宫逸用罢晚膳,别送了其人,一家人这才好生聚在一起随意聊了聊。
安如云的哥哥安陌澈,马上要考科举了,此时已经先回厢房读书,就剩安如云依靠在自家母亲膝下承欢,安相笑呵呵的在另一边瞧着,对这个聪慧而又漂亮的女儿,打从心底宠爱。
“云娘,今日我邀这个南宫逸前来一聚,你可瞧的清楚了?”
议亲之前,找个缘由唤来议亲对象,让女儿躲在屏风后瞧上一瞧,对于苍穹国来说,已经是一位极好的父亲了。可左相不仅让安如云瞧了,还直接让她领着南宫逸去走一走,其用心不言而喻。
安相对安如云是真心疼爱,无论是哪一世,只要是安如云提出的要求,他必定想办法满足,是个真女儿奴。
而她的哥哥,又何尝不是呢?
若不是遇到了上官婉儿,对她好起来,比起父亲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惜啊
经历过数次的背叛,安如云早已对自家亲哥哥免疫了,只要不危及到父母双亲,她便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瞧不出什么来呢!”
安如云娇嗔道,面上却没有一丝女孩家该有的娇羞。
安相摸着他那长长的美髯,向自家女儿建议道:“要不,爹再找个缘由让南宫逸过来一趟,你再好好瞧上一瞧?”
“说什么呢!”
安相的夫人,叶芷卉,乃叶国公府嫡长女,与安相伉俪情深,相敬如宾。对于这个怂恿女儿去瞧未婚夫的相公,安夫人简直是哭笑不得。别的人家还是百般防范议亲双方见面,怎么落到安府,就完全反了过来呢?
“夫人,我这是让云娘校考清楚,这世间不乏痴男怨女,我俩实属上天垂怜,才得此一心共度余生。我可不想让好好的云娘变成那深闺怨妇!”
安相是有资格这么说的,成亲二十载,别说侍妾了,就连通房也没有一个。前面的几年,安夫人大为感动,在怀安陌澈之时,曾亲自选了几个身家清白的家生子上去,却被安相大发雷霆怒斥一通,从此再也没有提过通房侍妾之事。
别的夫人提起安府,都是夸安夫人嫁了个如意郎君,不知多少女人为此妒红了眼,却对自家丈夫无可奈何,更有不少女子扬言道:“只求嫁个有情郎,举案齐眉比安相!”
安夫人嗔怪了的白了安相一眼,转头对伏在膝上的安如云道:“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倒让性子变得沉稳了些。我瞧你身体渐好,正巧后日是府上的布德日,要去寒山寺还愿布施,娘亲这边有事绊住了,分不出手脚,不如你替我前去布施,还能去去病气。你哥哥马上要科举了,正好去求个高中符回来,如此可好?”
寒山寺?
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名,安如云眼神一转便答应下来。
这么说来,上官婉儿一直被关在家中,还没有机会前去寒山寺,那她先行一步,倒是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