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薏看着吕灏又鼓捣起了柴禾,就把一大把已经洗净的杂草,“那,把这个放到火堆附近的石头上烘干,你的伤还要用这个。”
吕灏只是微微瞥了一眼,“不用,就让它自己好吧。”他可不想再受那样的罪了,更不想让意薏看到自己的笑话。
“那随你,”就顺手扔了那一把草,在离火堆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任由山间的风吹拂着她的青丝,水中寒月如雪,一蓬蓬蒿草随风摇曳后就飘远……没有发现自己置身在这样的画中,景和人相容,却是那般的协调,就像是随意的泼墨画,自然而然地,韵味便显现……
“我们今天晚上吃……”吕灏一抬眼,看到是风景如画,画中的人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意薏,很安静,很安静,火光映着她那冰肌玉骨的脸,目光宁静而又悠远,那个样子,就好似根本不活在尘世间……他觉得自己好似忘记了呼吸,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意薏看着夜景,殊不知自己在他的眼中也是独美的景致……
意薏听到了吕灏的声音,微微转过了头,落入眼中的是,吕灏手里拿着两根木棍,木棍上都叉着两条鱼,没有袖子的外袍还滴着水,头发蓬松,虽然,那张脸依旧是熟悉的那张温煦的脸,虽然没有什么污渍,但就是这样惊世骇俗的打扮,意薏还是的山野村夫,会是煜王……这下,意薏算是相信了,阿墨一直吹嘘的人靠衣装了。
“怎么啦,被本王的英姿给迷住了吧?”吕灏回过神后,看着错愕的意薏,一脸自豪的调侃着,这个样子,已经不是滑稽一次便能形容的了。
意薏什么也没有说,朝吕灏招招手,把他带到潭水边,虽然是深夜,但是依着月光,还是能够看个大概,“不可能,本王英俊潇洒……”
“晚饭吃鱼吗?”意薏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是,鱼如果用我那种方法,会很腥的。”
“就是啊,现在又不能做一个锅,既然你的方法不管用,还是用老法子吧。”吕灏自然也不想再继续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说着就在水边的石头上清理起来。
意薏微微点点头,然后是满足地一笑,“吕灏,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是敌对的了,我能不能拜托你,不要迁怒于他人?”意薏就站在吕灏的身后,说出了一直担心的话,她需要一个承诺,让她所有的行为,不再有那么多的顾忌。
意薏的声音很像佩鸾敲击的声,很清脆却也很坚毅,就好像是她这个人一般,她就是那么默默地注视着吕灏的背影,等待他的答话。
吕灏止住手中的活,转过来抬头看着意薏,“为什么要这样问,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意薏望着远处墨绿色的棕榈树,撇过头故意不让自己去看吕灏的眼睛,“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我只是做好万全准备罢了。”她的,目光深远,好似延绵到遥远的天际……
“我不会答应的,意薏,虽然,我对你也隐瞒了很多,但是,我却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我们,真的会兵戎相见吗?”吕灏的话语已经有了些许的沉重,同生死共患难这一遭,意薏也不想他们来日会反目成仇,但是,他们的立场终究不同,他是自己灭族仇人的儿子,虽然,吕灏对自己的父皇么什么情感,但终究是血浓于水,于情于理,他们都不是永远的朋友。
谁也不能保证,有一天,他是否会亲手杀了她,但是,她只求,不要牵连那些无辜的教徒。
意薏自嘲地笑了笑,“好吧,那么我也会誓死守护他们周全的。”即使她没有那个能力。
那个晚饭,他们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意薏自己远远地坐在火堆的旁边,而吕灏就挨着火堆,蒙头吃着烤鱼,这次的饭,比任何一次都难以下咽。
第二天,天微微亮,吕灏就把意薏叫醒,确切地说,是抓起来。虽然,他们昨晚都生气了,但是,晚上意薏还是和吕灏睡在一块,她怕冷,一直都是,但是,也很怕火。所以,也就没有顾着什么面子,还是小命重要啊,不过,着着实让吕灏开怀了一回,只要意薏服软,他就也没有再生气,所以,昨晚,还算相安无事。
“你做什么?还早好不好,你先去找点吃的,我再睡一会儿。”意薏睡眼朦胧,迷迷糊糊地说。
噗,吕灏笑出了声,意薏这个憨憨的样子,的确很可爱啊,“那好,我走了,你自己待在这里吧,哎,什么琉菁教啊,玻椽草啊,阿墨啊,都不必管了。”
吕灏的话很管用,意薏即刻坐起身来,“可是,也不用这么早啊?”她才睡几个时辰啊,今天的路,指定不好走,可是她现在根本没有体力啊。
吕灏看到意薏起来,便笑着递去一块湿布,“擦把脸吧,我们不知道在哪里投宿,早点启程,指不定晚上还能遇到什么人家,难道你又想露宿山野啊?”
也对,晚上的丛林说不定会有什么野兽出没,虽然他们不是不能解决,但是,还是留着体力对付郦约国吧。意薏想着就拿起了那块湿布,往脸上一敷,狠狠地抹了一把,“等等,这布,不会是你用来洗脸的吧?”意薏的心里在不断说着,不是,不是啊!
“对啊,意薏真聪明,竟然猜到了。”吕灏人畜无害地说道,意薏二话未说,就冲向了水潭,狠狠地捧起一大捧水,恨恨地洗着自己的脸,听着身后传来的吕灏狂放不羁的笑声,意薏在心里暗自诽谤,这厮绝对是故意,绝对是!
意薏他们吃了昨天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