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

很明显,周雯雯和她妈妈已经不省人事了,地上有被撞翻的酒**还有冰块洒了一地,少年沉默不语,唐绵觉得自己手心发冷,后背发凉。

“雯雯,你,你醒一醒啊。”

唐绵跪在地上,抓住周雯雯的手,轻轻摇晃,试图唤醒她,忽然她注意到手上有粘稠的红色液体,唐绵惊呼着后退:“这,这是血!”

只见周雯雯的半个后背上有鲜血渗透出来,衣服上也破了好大一块,应该是被钝器袭击所致,此刻她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唐绵后退的时候,一不小心正好撞到了自己骨折的脚踝,疼得她龇牙咧嘴,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地上,背部紧紧贴着墙壁。

“这,这是怎么回事?”唐绵身体颤抖着问道。

少年继续沉默着。

就在同一时间,房间附带的套间里走出来几个男人,有说有笑,手里带着武器、麻袋还有轮椅,跟见了鬼一样看到唐绵,两拨人面面相觑。

吴伯吐了一口吐沫,搓搓手:“狗日的吴肖,你从哪里搞了个姘头过来?”

吴大武啧啧吹了声口哨,手里拿着麻绳笑道:“小崽子眼光毒啊,这家伙姿色比咱绑的俩都要好!”

黑瘦的哑巴少年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回应。

将近两米的壮汉王烈手里的尖刀指着唐绵,率先走过来,刀尖对准了她的头:“废话少说,先把人绑了,吴老三你上去!”

吴伯色眯眯笑着走上前,唐绵尖叫着瑟缩后退,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众人都是一静。

王烈骂了一声,刀柄砸在唐绵的脖颈上。

“一起带走!”

唐绵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唐绵醒过来的时候,天空是阴沉沉的,似乎有雨水打在她干涸的嘴唇上。

唐绵舔了舔嘴唇,干皮下的嘴唇破了,有血腥味,等到她环视四周,唐绵才发现自己被绑在树干上,她整个人蜷缩在棕榈树叶搭起来的顶棚下,因为之前烈日暴晒,她已经失去血色的脸越发苍白。

“雯雯?雯雯妈妈?……有,有人吗?”

唐绵开口的时候,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简直像个百岁老人一般枯槁嘶哑。

她四周没有一个人,唐绵扭动身体,浑身骨头开始咯咯作响。

“有,有没有人……能给我一口水,水……”

忽然有人从棕榈树丛中冒了个头,唐绵没有动弹,对方有些不耐烦得站起来,犹豫着又好奇地走过来,这是一个**岁的女孩,赤身**只穿着一个白色的内裤,脏兮兮的脸和泥土溅过的小腿,像是山里出来的野猴子。

小野人唆着大拇指,懵懵懂懂看着她,两人对峙着。

忽然小野人尖叫起来,脱下自己的内裤在手里挥舞,好似是一面旗帜,她拍着手凑近展示给唐绵看内裤上一块巧克力色的污渍,得意洋洋咧嘴大笑,露出一口白牙。

唐绵瑟缩着不敢动,她尝试着和她沟通,可是很明显这个小野人听不懂。

唐绵尝试着用英文道:

“er……”

小野人歪着脑袋,忽然点点头,钻到灌木丛中,半晌才出来手里拿出一个旧碗,边缘还有好大的一个豁口,碗里有浑浊的液体,唐绵看到有黄色的泥土沉淀在下面,还有细碎的枯叶漂浮着。

小野人递给她,发出“嗬嗬,嗬嗬!”的声音,唐绵真的是太渴了,她点点头,满眼都是渴望,小野人似乎也明白了,兴致勃勃就往她嘴里戳进去。

唐绵终于喝到水了。

“梅黛,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忽然,男人的呵斥声响起,唐绵嘴里的大碗被男人伸手就夺过去,重重摔碎在地上,水都流到了枯草里,有的溅起来在唐绵身上,小野人愣了一刻,爆发出尖锐的哭喊声。

男人伸手就去打她的屁股,低头一看她居然是光的!

男人眼睛里露出精光,摸摸她的头顶,伸手接过白色的内裤,唐绵注意到他在鼻子下深深嗅了一遍,伸出肥厚的舌头舔了一下。

唐绵皱紧眉头撇开头,就看到他笑着蹲下来,声音说不出的油腻:“梅黛乖乖,把腿儿开开,吴伯给你……”

梅黛侧着脑袋,小兽一样的黑眼睛里满是好奇,慢慢照做。

忽然男人被撞倒在地,那个哑巴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像一头小牛一样撞了过去,把吴伯撞得龇牙咧嘴,哑巴少年骑在吴伯身上,眼睛里在冒火,他做了个死的手势。

吴伯连连高呼:“好好,伯伯错了,吴肖啊你快起来,伯伯腰不好啊!”

哑巴少年,吴肖,这才准备起来。

忽然,唐绵很着急,结结巴巴的声音响起:“不,不行!还,还要他给,梅,梅黛道歉。”

吴肖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唐绵,又看了一眼懵懂地像小兽一样的梅黛,一拳头重重砸在吴伯脸边上的黄土地里。

顿时尘土飞扬,呛得吴伯眼睛都睁不开。

吴伯哭爹喊娘地道歉:“伯伯错了啊!不该对你妹妹动手,吴肖啊,你看着梅黛也没事,不是吗?”

唐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梅黛是这个叫吴肖的妹妹!

唐绵并没有关注那边三人的纠缠,因为天上正好有飞机起飞,很近,很近,就好像在眼前一样。

飞机飞过车水马龙,也飞过犯罪的魔窟。

唐绵抬起头,天空中飞过的那一架飞机,没有感情,在天空中留下一道航迹云,她在心里呢喃:“是不是回中国的那一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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