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长老再次捋了捋胡须,“此事说来话长了……老族长当时给公主选的是清王殿下,却也知道公主殿下心所属的是其他人,于是便在公主从小养的情蛊里面下了一味药引,老族长当时原本想的是,只有公主殿下的情蛊才能解清王殿下的蛊毒,却没成想又来了一位穆姑娘,竟然用药引出了清王体内的金蚕蛊……”
“珺璃姐姐当时根本没有同意用情蛊给云清阿哥解毒的啊!”巫雅打断了木长老的话。
“话虽如此,可是公主您用了苗疆的秘术给那位穆姑娘护体,她又取了自己的心头血给清王殿下解毒,所以连带着这情蛊,也经由穆姑娘的体内直接给了清王殿下。”木长老解释说。
巫雅一愣,喃喃自语:“那也是说,只要是珺璃姐姐不喜欢云清阿哥了,云清阿哥身的蛊毒便会发作,连带着珺璃姐姐也会痛不欲生,他们两个最后都会……”
木长老点点头,“而且,他们身的情蛊与普通的情蛊想,还不仅仅只是变心才发作这么简单,除了变心能引起蛊毒发作之外,他们还能心意相通,若是对方伤心、受伤或是……离世,另一人不论身在何方,也会感同身受。方才我暗查看了一番,王爷的情蛊隐隐似有发作的倾向,而且周身还是一团死气……所以,那位如今不知身在何方的穆姑娘,可能不太好……”
“完了!”巫雅激动得在原地蹦起老高,“珺璃姐姐如今在洛水城,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回城啊!”她扯了扯撑杆老者的袖子,“四长老您快一点啊,人家都岸了,剩咱们了!您怎么这么慢!”
“公主不可!”木长老对巫雅说,“您是知道的,情蛊一事,最忌讳的是外人的干涉,行为或许还可以掩饰,但是真正的内心是不会说谎的,天意如此,能帮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我劝公主您还是顺其自然吧!”
巫雅跺了跺脚,重重的“唉”了一声,她看着木长老,还要再说些什么,忽然一阵困意袭来,她连招呼都没来的及打一声,昏沉沉的倒了下去。
众长老一阵手忙脚乱的接住她,幸好,船已经靠岸了,岸边等着一辆马车,木长老将巫雅放了去,驾车的人“驾”的一声,拉着巫雅和几位长老直奔城门而去。
天已渐亮,高大威武的洛水城的城门彻底打开,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
春天里的第一场雨,下了整整一夜,冲刷了一切血污与肮脏,终于在黎明时分,彻底放晴。
“紫星退兵啦!紫星退兵啦!”
“清王殿下威武!亲自带兵夜袭,仅用三百人马便挑了紫星几万兵马的大营!天佑我洛水啊!”
“王爷英明神武,他是咱们洛水的神明啊!我一定要去庙里给王爷供奉长生牌位!”
“清王殿下救了我们全城的百姓,我们要求见清王殿下!”
“没错,我们要求见王爷!”
……
紧闭多日的洛水城西城门如今已然大开,留在城内的城民们奔走相告,更有脚程快的,已经出了东城门了黑风寨,将这个消息带了过去,黑风寨也是一片欢欣,离城仅仅一两日的城民又携老扶幼的陆续赶了回来。
原本繁华的城,家有人的早已经张灯结彩,街道鞭炮齐鸣,过年还要热闹。
而更多的人们却是聚在了府衙门口,想要见一眼已经来到洛水城多日,却从未见过面的传人物清王殿下。
洛水城人们的奔走相告,一传十,十传百,使得洛水河外的那一战,给云清的传生涯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是,任凭府衙外再热闹非凡,呼喊声再大,府衙的大门却是一直紧闭,原本住在府衙的那几十个外乡人也被官差们客气的请了出来,人们将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是府衙里面,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有眼尖的人们看到,府衙的官差从后门偷偷出去,走遍了整座洛水城的药铺,数不清的珍贵药材被送进府衙,府衙的后门开了又关,却从未有人见过清王一眼。
府衙后院的一间最大的厢房,并排躺着三个人。
床是临时搬过来的,方便东方敖同时照应,那三个人,由里到外分别是慕容珺璃,乞儿和巫雅。
厢房里面站满了人,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紧了东方敖,可是东方敖脸的表情却让众人很是失望。
终于,追风忍不住打破了死一般的沉默。
“东方敖,哪一个你能救,你倒是说一声啊!一直摇头是怎么一回事!”
东方敖“唉”了一声,看了一眼坐在慕容珺璃床边的云清,沉声说道:“公子,我……”
云清脸色苍白,轻轻咳嗽了两声压下了口的腥甜。
他目不转睛的盯紧了慕容珺璃苍白的小脸,然后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楚凌,强忍住了想要摸摸慕容珺璃脸颊的手。
“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趁着各位长老和楚寨主他们都在,情况究竟如何,你说说吧。”云清沙哑着嗓子说道。
东方敖点点头,先对苗疆的各位长老说道:“巫雅公主的脉象显示的体力透支过度,别的,在下实在是诊不出来什么。”
巫雅床边站着以木长老为首的苗疆几位长老,木长老对着东方敖拱了拱手:“有劳先生了,如今公主昏睡,老朽们也只能探出她是虚脱过度,好在公主有我们的苗疆灵力护体,不会有性命之忧,先生还是先救治另外两位姑娘吧。”
东方敖点点头,又对站在慕容珺璃和乞儿床铺间的楚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