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月色如幽静,天穹之上,云开雾散,空中只余一轮圆月,皎洁无暇,散发着清明的光,让人心安。这一安宁之景象,又让人不住回想起过去的那个不祥的夜晚,同样的月圆之夜,但它却腥红无比。
巧月第十三天,恰为红月之时,大地森森然,好像回到了远古大荒时代。眉一样的上弦月很早就沉落下去,地面上的景物都难以分辨。在腥红色的月光之下,剩下的几只乌鸦早已吓得飞走,留下吴府一片血淋林的景象。芫明孤独地站在废墟门前,一脸惊慌,从小娇生惯养的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哇哇大哭,况且十一岁的她还仅仅是个孩子罢了。哭了好一会儿,芫明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只见整个吴府早已被大火烧得破败不堪,院外屋里到处沾满血,除了尸体还是尸体,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阴森可怕满地死人的地方,在前一秒还是一座幸福圆满的豪宅,一个甜密的大家族。当今大理寺主事官吴品的家府,今天乃是吴大人千金的诞辰宴,宴会里面有主人、家仆,爹娘同另几人一起正在唱着美妙的歌声,喝着一杯杯香醇的美酒。可在月明之时,突然出现的那些黑衣人,将此处化为人间地狱,杀戮四起,让所有幸福支离破碎。
芫明呜咽着向前走去,越走越害怕,终于,她在一处地方停下了。那是一个中年妇女,早已被烧的面目全非,唯一能认出她的唯有头上那华丽的金簪装饰和美丽的金丝制衣了。看着那尸体,愣了许久,芫明蹲了下来,嘶哑地喉咙,带着重重的鼻衣颤颤巍巍地喊着:“阿娘……阿娘……”并未回映自己,颤颤地用那嫩嫩的小手摸了摸中年妇女的衣裳,那雪白的小手忽的变成了红色,把她吓得后退几步“啊,啊啊……”转身看着残垣断壁,无力地叫喊“有人吗……呜呜呜……有人吗——”在芫茗失心痛哭之际,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但碍于不知是否乃黑衣人的诡计,她缩小自己的身体,藏于断壁下,减弱自己的存在,偷偷地打量着四周情况。只见一个粉衣女子,穿梭于尸体堆,翻看尸首,察看着什么,似寻找着什么。她身着打扮有些奇怪,可背影又给自己分外熟悉,不知为何想靠近她,若她转过身来可……似有感应,只见那人果真偏过脸来,她是——莞儿。这一刻莞儿也看到了她,惊喜又悲伤地望着她,张了张口,缓缓地呼唤道:“小姐!”只见一抹幻影,那幼小的身体冲进她怀里,颤抖着搂着自己,丝肿地眼晴又涌出了泪花,原本嫩嫩的脸蛋,现己被泪痕侵占,因此有些干巴巴的,哭红了鼻子,苍白的脸,看来受到不小的刺激啊。“莞儿,爹爹——他们——他们死了。他——他是——”芫茗抽泣着,因为不知何时又出现的黑衣人,谎乱地往莞儿怀里躲,惊恐地说。
那人手上的剑,沾染鲜血滴落于地上,因移动而形成一条腥红的长痕,向她们漫延而来,那人杀了许多人,她躲在柜中看见了,杀人杀上瘾的他,红丝弥布的双眼,被看一眼,如同被恶魔盯上一般,只觉处身于森罗殿一般,他不仅杀了吴庆人,还将刀伸向了同为一路的黑衣人,听着外面的惊恐喊叫,那人一边斩杀那些四处逃避的人,一边发出了惊谏的笑声,而藏于柜中的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而一人突然被撞在了其藏身的檀香木柜,而破坏了木门,而她暴露于此,而那撞到一边的人看见了她,突把刀架在其脖子上,对着那人威胁道:“我不管你发什么疯,但这可是……”话未说完,刀飞一般刺穿了那人心脏,当场死亡,而回来头的她,看着绽开的血液,喷涌到她身上及脸上,而眼睛突觉刺痛,竟有些进了眼中,混着她的泪流入,血泪一般。而那个人向她走来,手中的剑已抽出,那人胸口的窟窿涌现赤色,在刀向自己袭来之时,忍不住闭上了眼,却迟迟不见痛苦,悄悄睁开眼来,瞧见他突然放下手中的刀,因蒙面看不出表情,只有裸露于外的双着挣扎与痛苦,慢慢恢复清明,转身离去,看似逃离一般。
吴芫茗低头才发现,阿娘给她的玉佩不知何时竟掉了出来,这是娘的心爱之物,是在娘把她藏于柜中时,一时给她的,说是什么护身玉啊!不觉又想到了阿娘,悄悄地跑出大堂,找阿娘去!而回忆结束后,她看着那人,恐其又欲夺己性命,便避于莞儿怀中,警惕地看着他,而不想那人只说了一句:“快走!”而莞儿会意后,一击敲晕了吴芫茗,抱着她起身,在错身离开与其擦肩而过时,耳边响起“她,就拜托你了!”而已莞儿则带着她,往远处走去,往吴庄外行进,在离开吴庄离界时,在其怀里的人,无声地哭着,方回头望去,只见一片火光,吴庄连同整个城镇都于汹汹大火中,惭愧的塌陷化为灰烬,无数人与家人在这件大火中丧失性命,而在此又在多少逃脱之人,无家可归,成了孤人。而吴芫茗握紧那块玉佩,下定了决心,定要弄清一切真相,为冤死的吴家人,还一个真相与清白。而莞儿则擦净入她的脸,叹入口气,必须要尽快把小姐带到安全的地方!“小姐,别哭了,好不好,别让眼疾又复发了!”芫茗点点头,应了声。在赤月之下,二人往远处缓缓走去,依依不舍地看着被大火烧尽的吴家庄……。不知何时,月亮露出一角,拖长了二人的黑影!
主仆贰人身无分文的走在街上,老天爷好像也想让吴氏灭亡,冷风呼呼的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