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达勤勉殿时申暮羽将一众侍卫和侍从尽皆斥退,这宽阔的大殿里现在只有他与卫樱、姜晨三人。
有得了申暮羽命令的侍从很快便搬来了两把椅子,其中一把铺了厚厚貂绒毯的椅子放在申暮羽平常坐着的那张宽阔座椅旁边,另外一把普通的太师椅则放在距离书桌不远的地方。
三人很快便入座,申暮羽和卫樱的座椅紧挨着坐在书桌后,姜晨则坐在那把普通的太师椅上。
此时卫樱的身孕已快八个月了,还有一个多月便要生产,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硬要长途跋涉跟随军队出征,不免便有些力不从心,常日感到倦怠。
申暮羽坐定后转头看向卫樱,只见她正将整个人陷进貂绒毯里,歪歪靠在椅背上,将手肘支在扶手上托着头,小脸上是苍白的倦容。
他便皱起了眉头,倾向卫樱在她的耳边关切问道:“樱儿,你可还好么?”
“我没事。”卫樱轻轻摇摇头,低声道:“正事要紧,你还是快与姜大人聊一聊眼下的危局吧。”
申暮羽仍旧还是不怎么放心的模样,他便如同安慰自己一般,柔声道:“我已经差人去叫官医了,过一会让官医给你把把脉。”
“好。”卫樱轻笑着点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姜晨,轻声道:“烦请姜大人将城中的境况说给你家君上听一听。”
姜晨沉默地看着申暮羽与卫樱两人之间的交谈,心中也不知弥漫着是为申暮羽高兴的感觉,还是为肖霁悲伤的感觉。
他低下头整理了一下情绪,随后抬头看向申暮羽,满脸凝重地说道:“君上,属下无能,没有拦住五位出逃的老臣带走了崇公子,现在国中一团糟,属下也没有余力探到那五位老臣带着崇公子去了哪里。
“只有四位老臣在出逃时被属下发现并抓获,不过属下觉得这四人很有可能是为了掩护那五位带着崇公子的老臣出逃而故意暴露行迹的,并且崇公子还趁乱带走了文君夫人。”
“不怪你,姜晨。”申暮羽摇头淡淡说道:“我能想到我离开后国中的混乱,你能守卫住凌城没有失陷便已是最大的功劳了。”
姜晨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因为君上与樱公主带兵回来的缘故,总数十三位老臣逃走五人,拘禁四人,另外还有于大人等四名老臣稳居城中没有任何动作,属下没有借口,不能对于大人他们四人动手,至今为止对他们的监视也没有探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于大人等四人的威胁尚可不提,此时意公子、杰公子、豪公子等三位公子的兵马已经距离凌城越来越近,他们三位原本便偷偷训练了为数众多的私兵,在一路往凌城进发的时候又沾了于大人等一众老臣故意败坏君上名声的光,在路上增加不少兵员,至此时已成了巨大的威胁。”
卫樱听到这里轻声开口,问道:“三位公子里势力最大,兵马最多的是哪位?”
姜晨将目光转到卫樱的小脸上,停顿片刻后,答道:“是杰公子,据探报他的叛军人数已达二十万之数,军中猛将谋士众多。”